此时的陆晓夕很狼狈,但她不想服输,紧咬着嘴唇反驳: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陆晓夕的反击,显得柔软无力。
她知道牛大成不会放过她,她只要咬死了,不管真真假假,镇上的人不敢招惹就是了。
左不过等搬家到了部队上,少回镇上就是了。
牛大成张了张口,突然闭嘴了,居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地盯着陆晓夕的身后。
“陆晓夕,上车。”
陆晓夕转头,依然咬着嘴唇,看着说话的人。
来人自然是顾瑀,依然骑着他的摩托车。
都是顾瑀出的馊主意,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人抓住把柄,冒充军嫂其实挺丢人!搞得她嫁不出去一样。
“上车,别闹了。”顾瑀把一个头盔塞到陆晓夕手上。
看陆晓夕还在发呆,没接头盔,他干脆亲自动手,给陆晓夕把头盔戴上,还细心地帮她把下巴上的绳子系好。
“去哪儿?”陆晓夕上了摩托车才问。
“回家,我们的家。”顾瑀的声音很坚定。
陆晓夕没有再问,安静地坐好。
她知道顾瑀是特意帮她解围才这么说,车还没开动,周围的人都听着呢。
……
等摩托车开出镇子,顾瑀才跟她仔细说:
“我队里有个小战士腿被砸断了,想请你看看能不能治。你放心,我去过你家药铺,跟陆神医说过。”
“你怎么不请我爸去?”陆晓夕问了就后悔了。
顾瑀这个人话不多,但是特别聪明。
针灸的秘密,怕是根本瞒不住他。
她是脑抽了还主动问?
“陆神医说他手受过伤,拿不稳针,已经不给人针灸了。”顾瑀笑着把这个荒谬的解释说了一遍。
“没事儿,还有我呢。”说起针灸,陆晓夕满脸自信。
顾瑀摩托车开得很快且很稳,在土路上扬起一片灰尘。
这个年代除了主干道是柏油马路,这些乡镇支路,基本都是土路。
陆晓夕看着身后飞扬的尘土,她坐在车上,尘土都在后面,还追不到她身上。
顾瑀说话很简洁,基本都在说那位小战士的病况。好让陆晓夕心里有个底。
不一会儿,顾瑀的摩托车就开进了军区大院里,守门的士兵看到他行了个军礼,并没有拦截。
等到了后方墙上画着红十字的一处院子里,顾瑀才停下,催着陆晓夕下车。
……
“不,劳资不截肢,截肢就必须退伍了。劳资才不要做废物,我不去省医院,我要等我们顾队回来。
你们谁敢动劳资,劳资就跟他拼命。”
还在院子里,陆晓夕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带着川味的普通话。
顾瑀眉头皱了一下,脚步不断加快。
许是想到陆晓夕跟不上,转头又跟她说了一句:
“我先过去,你慢慢来。”
“没事,我跟得上。”陆晓夕一脸严肃。
人命要紧!
顾瑀迈开两条长腿,不断加快脚步,陆晓夕只能小跑着跟上他。
最后顾瑀走得速度快了,陆晓夕也真的是在跑了。不是小跑,得拿出跑八百米的速度。
好在顾瑀一直用“走”的,否则她肯定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