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对不起

bsp;  “林雨，你想好了，这

    一走就是一辈子。”白川的脸色冰冷到极点，如果可以用眼神杀死一个人，可能白原此刻被他杀了已经不止几千次。

    林雨喝醉了的心，千刀万剐般心痛，她哭肿了的双眼努力的睁着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哭泣。

    对不起白川……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横着太多条人命了。

    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们的孩子。

    万一下一个是我母亲，又或是我呢？万一，万一呢？

    你要我再怎样强颜欢笑，又如何故作坚强？

    林雨没有接着说话，白川死死盯着林雨，但林雨伸到空中的手放了下来，挽起白原的胳膊，走出了婚礼的会场。

    “林雨！！林雨！！！你回来！！”白川发疯了一样追出去，却得到的是白原为林雨打开车门，林雨瘫软在车里，他们渐渐消失在眼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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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进来的？”白川看到白原在等候室后，脸色相当的难看。

    “我让他进来的。”林雨说完，把桌上的文件给了白川。

    白川脸色一冷，对白原说：“你想干嘛？”

    “你……是你父母，把我父亲汽车的刹车线剪断的，是你逆向高速行驶，才让我父亲躲避装上了对面的大货车。你和你父母，都是杀人凶手。”林雨眼眶湿润，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事实。

    “林雨……”白川惭愧的低下头去。

    这件事，是他的错。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要去见一个战友最后一面，又怎么会这么莽撞。

    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临死前也不忘用生命掩护他撤退的兄弟。

    可是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这是他的最后一晚。

    他怎么能不在乎！

    “白川，这个婚，我可能没法和你结了。”林雨站在白原的身边，静静地对白川说。

    盛大的婚宴，宾客俱在，等候室里，白川的脸色如冰窖般黯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礼仪叫着：“新娘新郎，准备入场了！”

    等候室里，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我的朋友，你的朋友都在，反正这个婚礼也没有得到你父母的同意，消息被封锁的严严实实，不如我们演完这场戏，再各奔东西。”林雨没有看白川，她心如死灰的看着身上臃肿的婚纱，眼眶红润。

    白川攥紧了拳头，林雨，你一句脏话都不说，可你知道你的话有多伤人吗？

    林雨，到最后，我们剩下的就只有一场戏，是吗？

    白川笑了，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可悲的、不在乎的笑容。

    笑完了，他点了点头，说好。

    那一刻，他在心里杀死了爱情。

    草坪上钢琴师弹奏着美妙的旋律，轻缓的音乐让在座的人们心情愉悦，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孩子们手里拿着的盘子上装着蛋糕、甜点、巧克力，自助餐的形式让人们在桌子边可以互相认识和聊天。

    林雨的高跟鞋踩在厚实的草坪上，头上却觉得轻飘飘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简单的仪式，在中午十二点开始。

    “现在我宣布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朋友们掌声欢迎我们今天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新郎白川先生、新娘林雨女士闪亮登场！”礼仪的声音伴随着潮水般的欢呼雀跃声淹没在林雨和白川的耳旁。

    林雨形式化的挽着白川的臂膀，拖着长长的婚纱，两人走到台前。

    像是去行刑，像是参加葬礼，来送他们心中的那份幸福最后一程，以求得它的一片安宁。

    这哪里是婚礼，这是真真切切的葬礼。

    在一大堆流程和祝福语之后，主持人说：“新郎，你现在可以揭开新娘的面纱，拥抱你心中的太阳，亲吻你一生的至爱了！让我们祝福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川轻轻撩开林雨的头纱，在那副脸颊上、唇角旁他曾吻过无数次，却在婚礼上没有资格再吻她了。

    他捧起林雨的脸，犹豫了几秒钟，那几秒他看着闭着眼睛的她，想要把她的脸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这一生都不再忘记。

    终于，他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眼角安静流出眼泪。

    礼仪结束，开始了宾客的畅聊与品尝美食的环节，人们从容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而林雨仓皇的逃进换衣间，俨然是一个逃兵。

    每一个遇到她的人，都要对她献上祝福，而每一句祝福就像是一把刀直扎心扉。

    她心痛不已。

    她褪下婚纱，换上敬酒服。

    午后的阳关依旧热烈刺眼。

    她走出换衣间，与还没走的宾客一一祝酒，接受祝福。

    每一句祝福语都给林雨以锥心之痛，她嘴角轻轻一撇，一仰头一杯酒吞下。

    下午两点，宾客散尽，白川的脸色落寞又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