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管家递给白川,董氏拿起另一杯,小口喝了一口,说道:“那得看你爸晚上回来怎么说了。”
晚上六点钟,白川的父亲白守仁的车到家,白守仁回家换了鞋,还没转身,董氏便说:“快看看咱们家今天的稀客!”
白守仁把衣服脱给管家婆,便回头看到白川,愣了一下笑着说:“诶呀,这可是稀客!”
旁边白孝先坐在正位,说:“人齐了!晚上吃好的!”
白守仁笑着坐过来,说:“诶呀,这稀罕人物一回来,吃的都不一样了!”
白孝先笑呵呵的说着:“哎呀,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不疼他疼谁啊!”
董氏身着墨蓝色旗袍,在旁边摆弄着茶具说:“快来喝喝这新到的茶叶,上好的云南普洱,这普洱可是有个十几年了!”说完便沏了一杯双手托底递给白孝先,又递了一杯给白守仁。
白川坐不住,去厨房看奶奶刘氏,刚进厨房便被轰了出来,奶奶刘氏道:“厨房重地,你男娃娃可不敢进来。”说罢便又转身紧步进了厨房,在白川的印象里,奶奶刘氏每天都在厨房里,偶尔见一面,也是说两句便又进了厨房,外面的事情好像和奶奶无关,从未坐在外面和人们一起喝茶聊天。
白孝先18岁便娶了16岁的刘氏,当年的白家虽不如现在富有,却在当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白孝先自幼在书塾念书,与林家小女两情相悦,说定18岁便上门提亲,眼瞅着姑娘岁数大了,16岁时,林家父母便张罗着说亲事。林家小女的父母家大业大,独门一女,不会轻易许配给人家,最后嫁给了当时的军阀,想着官商一家,日后必能有所照应。而白孝先听闻,自觉着是林家的小女背信弃义,一气之下也让父母说了门亲事,也不管好赖便结了婚,娶的便是当时临街的刘家小女,刘家世代清流,家底不如白家,却也知书达理,刘氏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不行,但厨艺纺织却是上流,当时刘孝先的父母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白孝先位列第四,孩子众多也就没那么重视,不求能够高娶。
听闻媒婆说,刘家小女编织坊艺在城里数一数二,又是识字的,不多言语,便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白孝先在家位列第四,兄弟四个,大哥的老婆生崽无数,却是个粗人,不懂礼数,自打结婚后,两年一崽,生了五六个,大哥性格不善言辞,也不善交际,一家子喜欢清静,自打成年就分了家产定居城西,白孝先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大哥和大嫂也曾过年过节回去几趟,平时便是大事都少有来往,更不说小事,白孝先的父亲走了后,更是多年不曾联系。
白孝先的二哥性格鲁莽,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成天美酒配美女,喜不胜喜,听说有一次二哥跟船出差看货,回家捉了老婆和马夫在床,一气之下拿着院里的砍刀砍的马夫半身不遂,吃了官司,老婆也休了,官司缠身的时候,二哥的家产便大部分被缠进了官府,家里就剩一个空宅子还能撑门面,其父再气也没办法,不孝之事无后为大,白孝先的父亲只好为二哥多次说亲,两年后终于说下一门亲事,卖了宅子嫁娶了村头的寡妇,两个人也算踏实过日子,其父因为二哥的家风不正,令白家蒙羞,再娶也不敢张扬,低调喝了喜酒,整条街都指指点点,话越传越难听,说白家养了个杀人犯,为了保全自己还把人砍伤了……二哥脾气大,性子急,每每听到别人说闲话,便要去吵一番,整条街都不安生。实属没辙,其父为二哥又买下了城东的一处宅子,比起大哥的宅子,二哥的宅子有两倍那么远,因为地远也不好折腾,便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
白孝先的三哥是个读书人,从小和白孝先一同进书塾,一家子只有三哥走了学习之路。自小读了书塾便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听闻城里设立了学堂,首当其冲去了学堂,家里说亲事也不管,整天说着破除封建迷信,要求自由恋爱,其父打了骂了关起来,隔天就翘了窗户跑出去,人们通过传话来打听,只说好像是在学堂也不学习,整日出去搞活动,每天都在大街上看得到他,撸起了袖子,脸上还涂着颜料,整日举着旗子,说是什么运动,要讲什么白话,剃了辫子……白孝先的父亲气的扬言要和三哥断绝关系,后来,世风日下,只听说被打上了知识分子的名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后几年,文化革命闹的正凶,人们传话说三哥又被遣送到了乡下,这结果大概是三哥当年也未曾知晓的。白孝先的父亲老的只得坐在那家里祖传下来的雕花椅子上,划拉着脸上的胡子自言自语:是不是当年就不该让这娃娃去书塾……你说这自古皇眷贵胄才能上的书塾,自古遗传下来的学习咋就成了犯罪呢……
白家一共五个儿子,五个儿子命运多舛,各有各的活法,欲知后事,请看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