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房间不大,却甚是清雅。
彩云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一池零落的雪花,散散地落在水面。窗外的一切都如此宁静,直到彩云转头,看到自己身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在打瞌睡的莫思淳。
彩云睡在枕头上,看到一向皮肤白皙,长相俊秀莫思淳的下巴已经长出淡青色的浅浅的胡须,莫思淳一向都注重自己的仪容,不会让自己胡须拉扎的模样出现,她心里一酸,勉强起身,伸手拉住莫思淳的手,莫思淳的手应声而落,莫思淳也睁开了眼睛。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样?还难受吗?”莫思淳站起来,眼神细致地看着彩云,彩云看到莫思淳的眼中布满红丝,她心中更加难受,此行回来或者是一个错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我没事了,你一直在守着我?”彩云反手拉着莫思淳坐下。
“没有,就是晚上来看看你,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我也忙碌了三天,皇上对这次的大婚很重视,朝中上下都在忙,所以,所以我没有很多的时间陪着你,我去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你三天之前昏倒的时候已经不舒服,你为何一直没有说?”
莫思淳的眼中都是关心,他知道彩云的意思,他也不想说出来。
“三天,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今天,今天是,是他大婚的日子?”彩云的声音一滞,微微的干涩,她的目光落在紫檀香的香炉上,她已经熟读医书,闻到淡淡的香气之中混合着安神静气的香料,只是再多的香料,此刻也不能安抚自己的心绪。
“你,要去吗?”莫思淳的声音更为酸涩,他的眸子暗了暗。
“我是北烈国的使臣,我代表的是北烈国,怎么可以不去?”彩云淡淡地说道,她摸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已经无碍,她自己从床上起来,她身上已经换过干净的睡衣,莫思淳看着彩云,彩云也看着他,见到莫思淳还是没有动静,彩云只能自己开口了。
“哥哥,我要更衣了,你不是要一直在这里看着我更衣吧?”彩云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
莫思淳这才明白彩云的意思,只能讪讪地出去了,他想让月儿进来帮彩云,过后才发觉月儿没有跟着过来宰相府,他只能答应彩云的要求,让人送来彩云需要的东西,他自己也去更衣,只是他看着彩云的房门很久才不舍地离去。
彩云望着准备好的东西,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装扮自己,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茉莉花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这是北烈国特有的服饰,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彩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她依然是那个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上官彩云,只是,那个希望看到的人,已经不在。
缓缓推开房门,莫思淳已经在等候自己,他已经变回彩云熟悉的那个书生。
莫思淳换上官服,头上一字月白色方巾束发,容长脸,剑眉入鬓,悬胆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心紧蹙,见到彩云,他放松自己的神情。
“我已经通知了北烈国的使团,他们已经在外面等候会了,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宫了,你可以吗?”莫思淳望着彩云,彩云此刻越是美丽就越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也正想问你是否通知了北烈国的其他人,既然如此,你先走一步,我等会自己出去,哥哥,谢谢你。”彩云声音平和,脸上的妆容清新优雅。
“不要说谢谢,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就如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一样。”莫思淳的声音稍微苦涩,他忽然想到上官雄和彩云之间的关系,彩云看着莫思淳,也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她的面容还是一样的平静。
“哥哥,你先走吧,等等,我们在宫里相见。”彩云不再言语,转身背对着莫思淳而坐。
莫思淳眼神复杂地看了彩云一眼,他无奈地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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