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子吱吱呜呜,“王爷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六爷他……当日就是绫罗与他的大喜之日,小公子会在当日出生,又引来百花胜放,不正是六爷对绫罗痴心不忘么。”
“你这老头疯了吧,苏离就是苏离,跟那个六爷有什么关系!”小豆子噌地一下站出来,掐着腰仰着头瞪着老头,“你要不要脸啊你!”
“你!”被一个黄口小儿骂,沈阁老脸上有些过不去,涨得脸通红。
“呵呵……”韩子翎朗声轻笑,“沈大人可要当心了,万一急火攻心,眼皮一翻过去了,我无终不就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
“沈大人也是,越老越糊涂了,难不成想当皇亲国戚想疯了?”没等沈阁老缓过劲儿来,韩子翎上前一步,转身望着众位同僚,轻轻瞟了沈阁老一眼。
“这样的说法也好意思拿出来?据说我无终国一顿饭的功夫就有两个孩子出生,难不成沈大人认为他们都是六爷转世?再者说,等小公子长大成人,就算绫罗姑娘是倾城美人也一样会人老珠黄,您难道真有让小公子与她定下婚约的念头?况且当日,若不是皇上念及六爷痴心,又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自甘堕落的青·楼女子,即便她曾是倾城的花魁。”
“韩子翎你!”老头子一张脸气得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指着韩子翎手不住得颤抖。
“呵,我如何?众位大人都评评理,子翎可有说错一句?”韩子翎也不恼,笑看着他。
“这沈老头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这样荒唐的说法也敢说,早知道怎么也不能跟他过来!”
“越老越糊涂了。”
“难怪皇上不重用他,原来是不中用了。”
“闭嘴!”长久以来积压在胸中的怒火燃起来,苏小梧单手抱着苏离,目光一凛,藏于袖中的匕首就要朝着沈家老头丢过去。
“月泠,本王养你吃干饭的吗!”洛迦渊伸手握住苏小梧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
砰地一声,沈阁老双膝跪地,月泠狠手折断了他的胳膊,洛迦渊看着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跪在地上的沈阁老。
“妖言惑众,按律当处以炮烙火刑。但今日是离儿的三朝礼,本王不想见血腥。”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白色瓷瓶,“本王新炼制的焚心散,就请沈大人帮本王试试药效吧。月泠,给沈大人吃下去。”
“是。”
“别别!王爷,老臣失言,老臣失言!求王爷恕罪!”沈阁老月泠一步步走近,吓得满头大汗,惊恐得看着洛迦渊,求饶道。
“本王有些累了,就劳烦各位大人在此为监官了。”洛迦渊眼睛一眯,扫了一眼下面的文武百官,揽着苏小梧一步步走下台阶,扶她上了马车。
“你是第一个。”帘子刚一放下,苏小梧抬手给了洛迦渊一巴掌,那张俊俏的脸上瞬间起了五条手指印。他微微凝眉,盯着她满含怒气的小脸儿。
“今日是我的不是,你也打了一巴掌,气该消了吧。”洛迦渊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是借刀杀人,杀鸡儆猴吧,哼。”
“是他妖言惑众,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看着苏小梧的唇形,嘴角一扬,笑道。
“绫罗……”
“天殊太痴,不然也不会命丧黄泉……”洛迦渊说。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这还坐着月子呢,怎么能舟车劳累!”还没下车就听到外面‘偷香雅阁’的当家红月独特的笑声。
“哟,您这是……”瞥见洛迦渊脸上的指印,她眉毛一挑,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眼苏小梧。
她着一身暗红色裙袍,搔首弄姿地站在宸王府门口,嘴唇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好像能滴下血来一般,洛迦渊一看到她就皱紧了眉头,像是吃饭时看到了碗里的老鼠屎,死苍蝇。
“进来说话。”他瞪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又看了红月一眼,冷声道。
“奴家就不进去了,”红月却偏偏不随洛迦渊的意,手里的红手绢儿一扬,理了理头发,“奴家今日是来找苏姑娘的。”
“啧啧,长得真好!记得我是谁不?”她逗了逗苏小梧怀里的孩子,从袖中摸出一小块儿羊脂玉牌,玉牌上除了一个篆书的令字,就再没别的装饰,她小心地将它塞到小猫襁褓里,“我的家底儿,送你了。”
洛迦渊看了她一眼,拧了拧眉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