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豪看着官景逸,笑了一声,随后对杜樊淼说道:“得了啊,我看啊,还是别烦他了。看他这副样子,八成是受了女人的窝囊气。”
杜樊淼和谭子豪对视一眼,恍若惊醒般的奥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有些看热闹的意思在。
“你和徐雪旭之间又出问题了?”谭子豪这个又字用得精确又恰当,果不其然的,得到了官景逸一记警告性的绝杀白眼。
谭子豪放开了身边的两个女人,坐到官景逸的身边。
“还真是又出问题了。不是我说你,官四少爷,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大森林,您干嘛在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啊。说起大森林来,你身边不就有一位吗,就是徐雪旭的妹妹,那天我去急诊室……”谭子豪这个人就是个大嘴巴,一说话,有的没的都往外秃噜出来了。
官景逸一记凌厉的目光射过来,看着谭子豪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接着说啊,和你们谭家那位有关?”
谭家那位,说的就是谭邱许了——官景逸恨他,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
“其实,谭邱许心里比谁都苦,怎么说他不也还曾经是你的三姐夫吗?”还有一句话,谭子豪没敢说,你三姐去世的事情,不好全部怪在谭邱许的头上的。
官景逸敛着眼皮,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是说,谭邱许和徐安然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官景逸问出这么一句来,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谭子豪说道:“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的你不都也知道吗,就是你们家那位是谭邱许手下的,我看那小丫头还知冷知热的挺会照顾人,对谭邱许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那声音苏的哟,我都快化了。”谭子豪闭着眼睛描述着,在回想着那天的场景,煞是陶醉。
下颌猛地一通,倒是被人弄脱臼,谭子豪睁开眼睛,对上官景逸的那张黑脸。
“你大爷的官景逸,你又把我下巴弄脱臼了,你这个人,面善心狠着呢。”谭子豪张着嘴巴
口齿不清的说道。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道:“好,真是好。”
徐安然,你可真是出息!他明明都警告过她了,谭邱许那个人绝非什么善类,可是她倒好,把自己说的话统统当耳旁风的躲过去了。官景逸今天可是真被这个小丫头给气着了。
早上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就往大床边平日里总是放那张行军床的位置的地方望过去。空空如也,徐安然的手不自觉的就往身边的位置探过去。
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回来。
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徐安然暗自警告自己:“徐安然,这才不过两天而已,那个男人才对你好那么一点,你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你的心里防线就崩塌了吗,那你把姐姐放在什么位置了?”
这么想着,徐安然的心里才勉强放松了些。下床,洗漱换衣服,打点好一切,下楼的时候,正看到爷爷。
“爷爷。”徐安然乖顺的叫了爷爷一声。
爷爷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小安安这一阵都很忙,陪爷爷坐坐吧。”
安安点了点头,走到爷爷的身边坐下。
“你和景逸在闹别扭?”
“没有。”徐安然立马摇头否认。
爷爷也没有多说,只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爷爷的矍铄的眼睛中散发着精光,倒也是,爷爷年过九旬的人了,什么事情看不通,看不透呢。
徐安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爷爷一直有一种愧疚的情感,她是爷爷希望的孙媳妇的人选,却不是他期待的妻子的人选,所以,每个人都不会幸福。
“安安,爷爷懂你的委屈。景逸这个小子万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你看他很精明的样子。但是你应该听说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诗吧。看不透的,是因为你在里面。”
爷爷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只是徐安然觉得,爷爷是不了解她现在和官景逸的情况吧。如果爷爷知道了,他们官景逸的情况,会不会就不会这样说的呢。
毕竟,让官景逸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和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共度一生,只会让官景逸反感和厌恶。爱上自己,徐安然想都不敢想,也不愿想。她只希望,有一天,在这段感情里,她能够全身而退,姐姐和逸哥哥,以后,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新的一天开始了,每天都应该像小太阳一样,迎接新的开始。
徐安然坐在公交车上为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