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认为,他的定力一直以来都足够强大,只是,那好像是对于别人而言的。
每次在面对夏晴深的时候,他强大的定力,总是变成了虚设一般。
也是在此刻他才发现,这个丫头,才是他梁忍冬唯一的死穴。
梁忍冬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盯着卧室门,嗓音微微暗哑地道:“丫头,你先换着,我去楼上那位阿姨家里,把小黑接回来,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夏晴深这才虚脱般地瘫倒在地上,双手扶着地板,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里,已是泪光盈盈。
唇边,却缓缓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梁忍冬,我终是没有看错你。
景之皓,我说得没错,你的那番话,只不过是在为你的变态和龌龊寻找借口而已。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卑鄙无耻的人了。
夏晴深换好衣服,坐在写字台前面,眼睛望着窗外已经渐渐暗沉的天空。
刚刚在洗漱间,她本来只是想把自己泡在水里冷静一下,可是没想到,那一刻竟会突然想就这么离去……
就这么永远地沉睡下去,忘掉一切痛苦和伤悲,忘掉一切肮脏和丑陋……
她没有那么坚强,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只为了妈妈曾经对她说的——好好地活着,找到你的幸福。
幸福,她早已不敢奢望,可是,好好地活着,难道也这么难吗?
她已经躲得那么远,也变得沉默寡言,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难道唯有死,才能彻底解脱吗?
不!不可以!她不能让妈妈伤心失望的,她一定要更加努力,努力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
梁忍冬让夏晴深收拾一下衣物,然后送她到罗誉家去住段时间。
夏晴深却说不想去,说是怕打扰漫漫姐养胎。
罗誉说没事儿去吧去吧,你漫漫姐在家无聊的都快长草了,你去了她开心都来不及呢。
夏晴深就低着头沉默不语,任凭罗誉说破了嘴皮子,她自巍然不动。
罗誉没辙地朝梁忍冬耸了耸肩膀,无力地倒在沙发里。
最后,还是梁忍冬一锤定音:不去也得去。
半个小时后,夏晴深背着一个小包,带着小黑,一脸幽怨地被梁忍冬牵着手,走出了公寓楼。
罗誉拉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郁闷地跟在他们身后,心想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爷们儿一回呢?
然后,立刻脑补出一幅画面来——
罗誉:老婆,乖哈,吃一个大苹果,保证咱儿子的皮肤白生生水嫩嫩人见人爱哦。
漫漫:不想吃,太硬,吃着费劲!
罗誉:老婆,我帮你切成苹果丁了,用牙签插着吃,一点也不费劲哦。
漫漫:还得吃一个,插一个的,太麻烦了,不吃!
罗誉:老婆,乖啊,老公不怕麻烦,老公喂你吃,来,张嘴哦。
漫漫:哎呀你烦不烦啊?还能不能让人家愉快地看电视了?不吃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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