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首富郑芝龙和大师兄郑森之后,南京城的轻风细雨差不多也停了。朱慈烺就和小美人郑茶姑骑了马,在层层护卫之下,走仪凤门瓮城的马道上了南京内城的城墙,然后就沿着城墙向太平门走去。
之所以要从城墙上走,是因为这个时代南京城的西部太过繁华热闹,实际生活在那里的人口早就过了百万,而且百业兴隆,工商发达,大街小巷的两侧都开满了各种各样的买卖,警戒起来非常困难。而朱慈烺也干多了得罪江南士绅的事儿,怕有人害他,不愿意打太热闹的大街上过,所以干脆就从南京城墙上走吧。好在南京城墙也够宽阔,在上面跑马没有一点问题。
骑马走在城墙上的时候,因为有太子侍卫给他牵马,所以他也不需要看路,而是居高临下,观察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大城市。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金色的阳光从天空中洒落,给繁华的都市罩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给人一种遍地黄金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一点都没有错,南京城的确遍地都是黄金!
这座城市在朱慈烺的眼皮底下,自然是掌控最为得力的。在春闱大比后不久,就在首辅魏藻德和新任的应天府尹宋权(原刑部尚书)的主持下,成了第一座严征商税的城市!
城市的商税分为过税、住税、酒税、船税等四大类。其中过税就是在南京城的水陆关口设立税卡,对往来贩卖的商贩抽税。住税则是对南京城的商铺和作坊征税。酒税则是专卖税,效仿宋朝的办法,将酿酒贩卖的权利授予了三十八家酒肆,称为三十八正店。而船税则是对南京城内的画舫客舟征税,这些画舫客舟大多属于秦淮烟花之家,出一趟船就能赚上升斗小民一年的收入,抽点税也没什么。
四大类的商税加一块,月入都有七八万两银子!半数交给户部,半数则由应天府自己花销。
所以现在应天府一个月有将近四万两银子的商税可以花用,上上下下的日子都挺滋润的,原本不入流的小吏,现在也拿着一个月几两银子的俸禄忙活起来了......
当然了,一个月七八万两银子的“商税”,对于在南京城内营生的商人们而言,不仅不是什么负担,而且是他们非常乐意交纳的。
因为在“不收税”的时代,南京阖城的贪官污吏勋贵,也得拿钱去孝敬,花出去的钱比交商税还多呢!
现在虽然交了商税,但是朱慈烺盯得很紧,调了臭名昭著的扬州酷吏纪坤来当应天府监察御史,还让新上任的吏部考功司员外郎黄宗羲主抓应天府官吏的末位淘汰......
总之在如今的应天府,最恨朱慈烺,哦,应该是最恨那个奸相魏藻德的,就是一帮“官不聊生”的低级官员了——主持“崇祯新政”的坏人是魏藻德啊,他现在已经是公认的奸相了,每天都有弹劾他的奏章从山东、湖广、两广、福建那些朱慈烺暂时还不能完全控制的地方送到南京来!
不过奸相是不怕弹劾的,只要挺他的朱慈烺不叫什么宵小给害了,他的相位就稳如泰山。
生活得越来越小心的朱慈烺从太平门的马道下来的时候,太平门这边已经完全戒严了。这处城门位于皇城的北面,寻常百姓是不来的,也没什么买卖。入了城门拐个弯就是北安门大街,北安门大街两侧原本也很清冷,没有什么建筑,荒荒凉凉的,如今倒是有点热闹,出现了不少建筑工地,一个连着一个,从太平门附近一直排列到北安门外,全都是克难新军中高级军官的赐第。
当朱慈烺策马行到北安门附近的时候,忽然隐约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响动,他眉头一皱:“这是城外的新军在打靶?”
“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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