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其实不用他提醒,这帮流寇出身的老兵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可是打败过鞑子的天兵!后来朱慈烺再次重编新军的时候,还特意把第一协的番号授予他们,以彰显他们的勇武!
这样的“天兵”上了战场怎么可能滥射?而且通过几个月来的严格训练和不久之前在镇江的再次实战。这帮“天兵”都知道抵近开火的好处了。
在他们看来,现在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火铳,而是一把会发射致命弹丸的长枪——在和敌人肉搏前轰上一发,这才是火铳的正确使用方法!
而且他们在镇江之战中还发现了一个新情况,他们的敌人对一支上了刺刀,装了弹药,但是还没有开火的火铳是极为惧怕的!一般水准的家丁看见克难新军的火铳兵扑上来,都得落荒而逃,连交手的胆子都没有......
用一把大刀去和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肉搏那是在讲故事!真以为人家不会开火啊?在几步距离上来一发,这还不是挺着死?
所以郝摇旗现在就要压着部下,不让他们开火,就这样端着火铳冲锋,杀到敌人的跟前。
......
呯呯呯......
火铳发射的声音在大祀壇的东墙、南墙、北墙外响起了!
不是进攻的克难新军在开火,而是防守的南京京营兵的火铳在发射。当然是滥射!
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敌人在哪儿?只听见克难新军“万胜!万胜”的呼喊声越来越响。于是守在坍塌的土墙边的南京京营火铳手就忍不住开火了。
随着火铳轰鸣,伤亡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并没有打中敌人,而是出现了多起炸膛事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大祀壇的东、南、北三面战线上响成一片。
指挥作战的南京京营的军官几乎都没上过前线,平时也不怎么训练部队——都是一些卫所军中选出来的N代目,在南京京营当差混饭吃的。拿了徐弘基的银子,这才跟着勤王,本以为就是负责起哄,谁知道真打啊!
哦,其实还没有真打,克难新军的火铳没有一支开火!
现在南京京营遭受的伤亡,全都是炸膛造成的!
这年头供给边军的火铳都炸,给南京京营的火铳还能有个好?而且这帮南京京营的火铳兵技术也不行,也没定装弹药,许多人装药的时候没个数目,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装少了打不远,装多了当然就炸膛了。
所以克难新军一枪没放,朱国弼的手下已经伤了不少了......
而大祀壇这边的铳击声音在宁静的夜晚传播得很远,到了灵谷寺那边,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一点。
“黄总戎,好像打起来了!”
这时马士英已经一身戎装,出现在黄得功跟前了。黄得功看着这位凤阳总督的装扮,心下就是好生佩服。
这是要亲自上阵勤王吗?真是忠臣啊!
黄得功皱着眉头道:“应该是打起来了,制军,咱们要出兵吗?”
马士英摇摇头,“暂时还不用......魏国公是总帅,没有他的命令,咱们可不能动,不过得做好准备。”
“如何准备?”黄得功问。
“首先是布阵,本督的贵州兵善于在山地行军,可以打头阵,让他们在山门外布阵。”
“也好。”黄得轻轻点头。马士英是他的上司,又有崇祯的“手帕诏”,他当然得听话了。
马士英接着又摸出一个空白的奏本,递给黄得功,“咱们还得联名给陛下写个奏章,说明咱们是因何举兵......奏章我亲自来写,你先署个名吧。”
“好!全凭制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