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道:“兵家有云:守江必守淮,保扬必保荆。可在本宫看来,守淮、保荆之说,都没有考虑海路往来之便利。西洋之夷已经造出了能航行数万里的炮船,而我大明东南也有郑芝龙、沈挺扬这等拥有数百艘大船,可以在东、南、北三洋横行的大豪。所以三面环海的登莱半岛之地,是可以通过海路和江南连为一体的。
而据守登莱,又能跨海威胁辽东、天津、朝鲜之地。如果鞑子不能全有登莱,那么他们的辽东老巢,藩臣朝鲜,还有扼守北直隶海路的天津三卫,就都在我大明兵锋之下。”
朱大太子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数千里海疆,纵有数万满洲真鞑子,也难以守备周全。而鞑子人口又有多少?如果留下数万战士看家,还有多少人能来江南?
所以江南想要无忧,登莱方面就必须坚持!而要在登莱坚持,就必须整顿卫所,兴办团练。让无心也无力抵抗的登莱士绅和卫所军官尽早离开,将有力有心的忠贞之士组织起来。这次登莱恩科就是为了挑选出忠贞敢战之士!”
马士英和路振飞二人现在终于知道醍醐灌顶是什么感觉了!就是他们听了朱慈烺的一番分析后的感觉!
不用说了,朱慈烺肯定是太祖高皇帝转世的。要不然就是和太祖、成祖差不多的英武之君。
有他在,大明江山就稳如磐石,而马士英和路振飞他们官位当然也就稳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站起身,向着朱大太子躬身行礼。
“殿下英明神武,见识非凡,老臣拜服,愿为殿下效死力!”
“殿下实乃中兴之主,老臣愿为殿下效鞍马之劳!”
和马士英、路振飞一块儿来的卢九德则是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两个投靠逆子的奸臣!
逆子都没封官许愿,他们俩就急着投靠了,他们这样对得起皇爷吗?
“千岁爷!”卢九德咬咬牙,站起身也行了一礼,“汇集在兖州的臣工们听说皇爷患病不能理政,都心急如焚,又因为要布置对济南府、东昌府、归德府用兵,暂时不能来登州府面君。所以就着老奴和马制军、路制军一起前来。不知能否让我们见皇爷一面?”
朱慈烺的抚军摄政大权是夺来的,但是他不能公开这么说啊。他那么孝顺一孩子,能说自己拎着宝剑带着甲士把崇祯皇帝赶下台吗?不能这么说啊!所以在对外的邸报、令旨上面,崇祯皇帝都是因病不能理政,所以才由太子抚军摄政的。
因此崇祯皇帝的病情如何,理论上也关系着朱慈烺能否继续执政!
听到卢九德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两个大奸臣都是一愣,然后全都换上了一脸无辜的表情,还小步往边上挪了挪——我们和卢九德不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正人君子,不是阉党啊!
“好啊!”朱慈烺笑着点头,“既然三位要面君,那么稍后就去行宫请见吧。父皇大病初愈,正在调理休养,等到了南京,应该就能理政视事了。”
他又问马士英道:“马制军,朱聿键带来了吗?”
“回禀千岁,原唐王朱聿键,还有朱聿键的两个兄弟朱聿鐭、朱聿锷也都跟着臣一起到了登州。”马士英道,“现在他们兄弟三人,都在客栈中暂居,由臣的督标亲兵看守。”
“怎么住在客栈里面?”朱慈烺一愣,随即又笑道,“哦,你们是微服而来的吧?”
“臣等都是微服而来的。”马士英道,“现在山东地面上还有点混乱,臣担心有贼人在途中行凶,所以就和路总督,卢公公一起扮成客商而来。到达登州后本想入住馆驿,可是登州馆驿不接待外来的官员,所以就住客栈了。”
朱慈烺笑道:“登州这里冠盖云集,馆驿早就挤满人了。”他顿了顿,又道,“本宫今日还有事情,来不及召见唐王兄弟了。
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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