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朱慈烺护着崇祯跑路的时候,他也带着几个家丁跟随,一路跑到了登州。也不知怎么就和崇祯皇帝搭上线了,还悄悄离开了登州,跑到了凤阳镇守太监卢九德身边。
也就是说,今天鲁王府长史司大堂上有了三个证人!
史可法扫了眼满脸都是悲愤的王世德一眼,吐了口气道:“本部堂的义子和三弟刚刚从登州回来,知道一些行在的情况。还有锦衣卫的王佥事也是从登州来的。诸位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提问吧。问清楚了情况,咱们再商议其他。”
“那咱家就先问了!”首先开口的是凤阳镇守太监卢九德,“咱家就想知道现在皇爷到底有没有被架空?”
“有!”史可程点点头。
“圣上的确被架空了!”史德威答道。
王世德咬着牙道:“圣上不仅被架空,而且形同囚徒,每与外臣相见,都被太子的心腹监视!”
卢九德目光灼灼,看着史可法:“大司马,我等都是天子之臣,怎能容许这等不忠不孝之人把持朝政?”
“没错!”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虬髯的武官大声附和道,“我等应该联名上奏,请太子还政君父!”
发言的这人是黄得功!
他是勇卫营出身的大将,部下的精锐兵将大多也来自勇卫营。而这个勇卫营则是天子亲兵,自然是忠于崇祯皇帝的!
史可法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向了提督漕运的朱国弼,这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白净斯文,风度儒雅,一点都不像个武夫。不过他现在的确领着武职,而且还是相当要紧的职位——和路振飞一起管理漕运。现在就有20万两江南税银被他扣在手里!
察觉到史可法在注视自己,这位世袭抚宁侯爵位的勋臣一脸忧郁,摇摇头道:“下官得到消息,抚军太子正在整顿登莱七卫,好像,好像要免赋均田!有不少指挥、千户之家都丢了土地,阖家逃亡到了海州......”
“什么?抚军太子在整顿卫所?还要免赋均田?”史可法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免赋有一段时间了,均田才刚刚开始。”朱国弼道,“据说千岁爷先是下旨免了登莱七卫军户们的田赋,稍后又以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募兵,募了大约三万壮士。大约七天前才下达令旨,要把登莱七卫的土地平分给一万应募的登莱军将......
此外,还另开了恩科,许登莱两府秀才、举人去应考,据说要取士500人!”
“什么?竟有此事?”
“卫所世职可是从太祖年间传下来的,牵涉甚广,怎么可以说免去就免去?”
“是啊,还有军屯田地也不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啊!都是多少年传下来的。”
“鲁莽,真是太鲁莽了!”
“卫所屯田之法就算要改,也应该从长计议,怎么能如此莽撞?”
一个卫所世职,一个军屯土地,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问题!哪怕是在座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一些。譬如史可法史兵部本人就是开封的军籍进士,家里世袭锦衣百户。而在场四总兵之中,只有流寇出身的高杰不是卫所系统出身的。
所以一听说朱慈烺开始捅这个卫所这个马蜂窝,在场不少人就开始摇头表示不满了。
看来是时候提出请太子还政的事情了!
史可法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的高杰,“高总镇,高总镇,你怎么看?”
高杰眯着眼睛,仿佛神游天外,被史可法叫了两声,才如梦初醒一般,问道:“据说千岁爷是太祖高皇帝转世而来,这事儿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