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那位鬼灯大人走到了大坑那里,拾起了狼牙棒,将其扛在肩上,“那家伙什么德行,你的脑子已经忘了吗。”
被这么一提醒,玉藻前猛然反应过来了。随即扶额,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他怎么就忘了呢?
彼岸花花田里,可是有那个花妖在的……
向来沉迷美色的白泽,怎么可能放过那花妖……
“……所以,他做了什么?”
鬼灯嘴角一扯,嗤了一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玉藻前继续扶额,“好吧,我问了个蠢问题……”
彼岸花如此凶残,那花妖的习性自然也温和不到哪儿去。况且,那花妖又非妲己与莉莉丝那般喜爱玩乐的。白泽的性格,简直就是专门找打的……
(难怪当时那么爽快的决定替他看守花田……)
玉藻前叹了口气,“您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他似乎已经认命了,于是望了望天,澄澈如水的天空是那么明亮,这是在黄泉感受不到的生命力。
“我愿意再加刑期。”
鬼灯看着他,手抚上下巴,似乎在思考要加多少刑期。
然而就在这时,真理从转角处跑出来,挡在了玉藻前的身前。
同时阻止了鬼灯即将说出的话。
“请等一下!”
“真理!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去!”
见到真理突然出现,玉藻前神色一凛,便想要将女儿往身后带。
“不行!”
真理对上父亲的眼神,认真道:“爸爸是为了我才擅离职守的!即使无法改变结局,但是我还是想要解释清楚!”
“胡闹!听话,真理快回去!”
可无论玉藻前怎么劝,真理依旧固执地不肯回去。
她望着鬼灯,决然道:“鬼灯大人!我愿意承担父亲擅离职守的罪责!”
“真理!”
玉藻前的表情全然没了往日的高雅。
“父亲!”
比起“爸爸”充满童真的称呼,“父亲”这种官方式的称谓,令玉藻前呼吸一滞。他抚着胸口,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露出了充满觉悟的眼神。
“爸爸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没道理让爸爸一直承担啊!我已经十五岁了,不说作为人类都快到结婚的年龄,即使作为妖怪,也已经成年了!偶尔也承担一下家庭的责任!”
真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带着哭腔了。
“等等,结婚是什么意思?你要和谁结婚?爸爸绝对不允许!”
玉藻前有点暴躁了。
鬼灯瞥了他一眼,有点嫌弃。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隔壁的纲君也是一样,但是他却知道他的父亲在非洲开采石油,曾经我也一度这么认为……可是之后知道在非洲开采石油不过是保护家庭的幌子。所以我在思考,我的父亲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不与我们相认呢……后来妈妈说父亲在黄泉种花,您知道吗,我并不是不知道黄泉种花的意思。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只是一直在告诉自己,我的爸爸真的在黄泉种花……”
真理抹了把脸。
“后来是您寄来的金鱼草……”
“首先我得解释,金鱼草不是我寄来的!”
(他才不会那么没品!)
玉藻前觉得自己的脑阔疼。
瞪了鬼灯一眼,结果被反瞪回来了。
“我甚至在猜测,您是不是在某个生物公司做什么新物种研究……”
玉藻前皱眉,“新物种研究是个什么鬼……”
鬼灯道:“类似金鱼草改良。”
玉藻前:“请您不要提金鱼草。”
(听到它就烦!)
“直到后来白泽先生的到来,我才意识到您为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
玉藻前皱眉,“白泽那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想要替父亲承担起一部分责任!”
“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无法让爸爸与妈妈团聚的话,我宁愿自己没有出生过……”
“真理!”
玉藻前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的愤怒憋不住了。
真理被吓了一跳:“爸爸……”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玉藻前弯下腰,手覆在真理的发顶,“你是我和芽衣最期待的宝贝,如果没有你,我们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以后绝对不能再说出那样的话!知道吗?”
“……是,知道了。”
真理连忙点头。
玉藻前望向鬼灯说,“鬼灯大人,童言无忌。”
倒是鬼灯,目光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真理,忽然觉得这个幼崽是个可塑之才。
玉藻前觉得鬼灯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便将真理往后带了带。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棒的主意。”
鬼灯将狼牙棒这么一放,一声巨响,地面顿时又裂了几条缝。
“这样吧,玉藻前,我可以免除你的擅离职守之责。不过相对的……”
他指着真理道:“你的女儿星宫真理,死后就归我了。”
玉藻前满额头的十字,持扇对上鬼灯,身后是瞬间爆发的九条狐尾,“鬼灯,与吾决一死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