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生产

    “轰隆”——

    一道闪电将黑暗如墨的夜空划亮，随之而来的是沉闷的雷声，似乎是老天爷酝酿了许久的怒意，震的人耳膜生疼。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通知陈医生没有？”

    市中心一家全市有名的私立医院里，此时正是灯火通明，几名护士和值班医生推着一张病床急匆匆的样手术室走去。

    病床上的女人肚子明显的凸起，纤细的四肢衬的肚子格外的硕大。汗湿的刘海紧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紧锁的眉头，显然很是痛苦。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跟在病床后，他一脸事不关己的闲适与身边慌乱的医生护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看向病床上那个高挺的肚子，神色中沾染些罕见的柔情。那里面的小生命，让他叶昊哲等了足足八个月。

    叶昊哲的视线扫过女人的脸，恰逢她也往这边看过来。视线交汇，男人恢复了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样子，似乎刚才的柔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手术室的大门在身后缓缓的关闭，顶上的无影灯将手术室照的一片惨白，顾若琳不得不闭上被灯照的有些刺痛的眼睛。

    此时的她，仿佛一块砧板上的肉，无助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一根冰凉尖锐的针头从脊椎间刺入，瞬间的疼痛让顾若琳本能的肌肉紧绷，随之而来的便是麻药注入时的胀痛。

    “啊！”手术进行到一半，手术台上昏睡着的女人突然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你冷静点，麻药提前失效了。”麻醉师走上前来：“每个人对麻药的耐受度不一样，所以麻药持续时间因人而异。”

    顾若琳此时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开膛破肚”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苏若琳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控制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现在打麻药恐怕会对孩子有影响，但是不打，我怕她支撑不住....”麻醉师说着看了手术台上的顾若琳一眼，床上的女人此时瞳孔有些放大，显然意识已经在崩溃的边沿。

    “不打麻药，手术继续。”一个冰冷到骨子里的男声响起，站在一旁的男人张口说道。

    这声音太过冷冽，如同恶魔的低语，印刻在顾若琳的脑海中，她抓着床沿的双手因为用力骨节处已经发白。

    对那个男人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装着孩子的器皿吧？

    随着医生手上动作不停，疼痛一阵高过一阵如同海浪般袭来，顾若琳的嘴唇已咬出血来，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凄厉地叫出声来。

    顾若琳痛苦的叫喊声并没有给医生带来任何的影响，既然叶总都做出了决定，对于她的痛苦，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随着腹部被一层层的划开，越来越多的血流了出来。众人有条不紊的一一处理着出血的地方，空气中有浓烈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

    顾若琳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双双手在她敞开的肚子里搅动，搅的她五脏六腑都一团乱了起来。

    突然，她觉得身体一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心灵上的空虚感。

    “孩子出来了。”一个护士将孩子面朝下的半抱在手臂上，一只手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哇！”孩子有力的哭出声来，四周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叶总，孩子一切健康。”陈医生对着现在角落里的叶昊哲说到。

    男人走近几步，从护士手中将抱在襁褓里的孩子接了过来，看着孩子湿漉漉的小脸，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躺在床上的顾若琳努力抬起头，想要看看抱他手上的孩子。毕竟这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八个月，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然而她已经沙哑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手术室里人的注意。叶昊哲将孩子还到护士的手里，如释重负的转过身：“快点安排手术，尽快将骨髓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