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薇姐姐时,我无见听见二姨说我唯一还活着的亲外公已经八十好几了,只是*总是不怎么好,三姨这次就是专程回来看他老人家的。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上是担心还是难过,心里像被撒了五味散,灼烈疼痛得厉害。
“喂,爸前几天我见到薇姐姐了,大姨带我去的,我还去了她们家,见到了二姨、三姨,听她们说外公还活着,但好像*不怎么好,我想跟她们一同去看看。”我本不想告诉爸爸的,知道他听了一定会伤心的,只因三姨一再要求必须得爸爸同意了,她们才会带我去看外公,所以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拨了爸爸的电话,可是却遭到了爸爸的一顿痛斥。
“谁让你去见他们的,他们这么多年都不愿认你,你还去看他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许去!”爸爸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生气,可是我又何尝不伤心,爸爸的话音刚落,我的眼泪便硕硕地直往下流。
“为什么,爸,你们大人的恩怨为什么要积赞在我的身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你的女儿!”
“你,你听点儿话行吗,我说不能去总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你还是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当年的情况你也不了解,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听话,不要去就对了。”
爸爸说的不能去,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是理解的,对天十七年前的记忆我还是模棱两可的,但大体上还是有些清楚的。
那个时侯我大概三岁左右,那天只有爸爸和我在家,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们家屋前的小土坡口上。见她向我招了招手,我便毫无防备地向她跑了过去,她递给我一个封好了的口袋,但是我良久都不敢接,直到后面爸爸赶来他才将口袋接了过手中来。我不记得当时爸爸叫她什么名字,模糊中好像她只是冷冷地对爸爸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后来妈妈下班加到家,爸爸才把那口袋交由她,妈妈立马打了开看,是两套新织的毛衣和毛裤,我很清楚地记得一套是黄白相见带格子式样的,一套是纯玫瑰红色的,我喜欢极了,却哪知妈妈突然火冒三丈,冲爸爸大吼大叫了起来。
“你是猪脑子啊,人家都不认你这女儿,嫌她是克了母的扫把星,你还笑嘻嘻地收人家的东西,怎么这么没出息!”妈妈把话说得甚是难听。
“她也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孩子,给孩子送两件衣瓽,也没别的什么意思!”
“她是没什么意思,可你却把脸都丢尽了,当初你把巧巧送到他们家门口的时侯,他们是怎么说的,给过你好脸看吗,如今你收了他们的东西,传出去以后别人肝怎样说啊,孩子长大以后会怎样想啊,咱做人要有自己的骨气和底线,当初是他产要断的,那咱就断得彻底点儿,不能也再给他们好脸色看!”妈妈又没好语气地说了好一通,吓得爸爸硬是不再敢再说一句话。
从爸爸妈妈的对话里,那个时侯我便知道送我衣服的就是二姨,我还知道当初妈妈死后,外公一家全都不愿意再认我,全都记恨着爸爸和爷爷,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两家都不曾来往,而我这也才第一次知道外婆已经去逝了,只有外公还活着。
我记得是第二天,爸爸便将衣服还了回去,至于是怎么还的我不知道,只记得爸爸回来的时侯,脸色很是黯淡,像丢了魂一样,我想他肯定又受了很大的委屈!
所以今天当爸爸阻止我与外公相铜陵的时侯,我其实非常理解,二十年前的痛和委屈在他心底是长了根的,一辈子都难以再忘怀,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我很小的时侯便懂得,不能向爸爸妈妈以及家里其它亲人提问有关我死去的妈妈的事情,那个时侯我便好像能感觉到爸爸心中的哀怨惆怅,妈妈心中的争风吃醋。
今天与爸爸通完这通电话之后,虽然我哭得很是厉害,急得刘欢跑老远去给我买手纸,但是我却并不怨恨爸爸。我爱他、疼他,不想让他心里再受到丁点儿痛苦的创伤,所以最后我决定不同二姨、三姨回老家看望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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