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坑老头,为什么没告诉她铁骨树这么矮呢?
图形上也只画了枝条,没画树貌,让她一直在留意那些高大的树,把小灌木直接忽视了。要是这树枝不勾住她的衣服,她岂不是要当面错过吗?
既然碰到,她得把铁骨树叶和鬼火树枝一起弄到手,下次还不定有机会能来这谷中,眼前是如何也不能放过的。
根据记录,这枝刀砍不断,手折不折,只有用处子的牙齿咬。当时她看到那条记录时,还觉得可笑呢,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怪树存在。
估计是牙齿之中唾液对这树树有极大的影响,所以一咬就会断。
时间紧迫,顾汐语也顾不得多想,低头,凑近那树枝,用牙齿一咬。
树枝应齿而断,可是顾汐语的嘴唇却张不开了。尼玛这是怎么回事,整个嘴里都苦涩得恨不得把牙齿拔掉。
不是说如嚼甘枝吗?骗人,骗人。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顾汐语苦着脸,把那铁骨降妖树枝放进怀中,这枝上有十几片叶子,为了怕不够用,她又咬了两枝收在一起。
云玦说过,铁骨降妖树和血龙鬼火树从来都是相伴生着的,有此必有彼,有彼必有此,那么,血龙鬼火树也在这儿?
尽管后面巡卫们的搜寻声音越来越近,顾汐语仍然决定冒险先把血龙鬼火枝弄到好,再去找间房子躲藏。
刚刚咬过铁骨树枝后苦得几乎麻木的嘴唇里,突然漫过一丝清新甘甜,因为有之前的苦,愈发觉得此时有多甜,却又不是甜到腻人那种。
这就是甘枝的味道?
回甘的感觉让她心中对这树枝存着的一些怀疑也打消了,看来是没有错的。
可是,血龙鬼火树在哪儿呢?
这里只有两株铁骨树,旁边的灌木一片一片延展,根本不见血龙鬼火树。她记得当时在医书上的描述是:血龙鬼火树,长年青绿,样式普通,唯树皮剥开,其内如血,触手生温。
她都剥开旁边好几种灌木的枝了,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云玦骗她?这血龙鬼火树根本不在这里吗?
再耽误下去,那些巡卫可要巡到这边,她连躲到那边房子里的机会都没有了。远远的都能看到巡卫的身影了。
她在暗处一时没被发现,可等他们走近,她就藏无可藏了,她可不指望一会儿还有一个苏逸尘出来方便顺手帮她。
顾汐语虽然心中十分不舍得就此放弃这个机会,还是决定先藏一藏再说,她慌不择路地向右走,绕过一株直径一尺左右的树就出了灌木丛,可以接近那边的房屋。
这时候,树上突然掉下来一段树枝。
她没有看错,是真的掉下来一段树枝,而且,那树枝一尺余长,甚至还带着刚被截断的新鲜伤口,落在顾汐语的面前。
顾汐语抬起头来,头顶上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树叶,上面静悄悄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如果树上有人,那个人是不是也如她一样是个闯入者?不然,怎么会在看见她后不揭发她?
或者树上不是人,而是某个动物不小心踩断了一节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