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担心那两名暗卫发现上当后转回来,也不敢多待,既然没有要找的东西,便立刻转回要走。只是,看到娘亲的画像,她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把娘亲的画像留在这里。
她想,娘亲也不会愿意自己的画像在一个伪君子手中的。
但是,当她伸手想要摘下画像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
这是顾柏杨的密室,顾柏杨如果醒来,必然是会到密室中来的,挂在墙上的画像突然没有了,他一眼就能看见。
那么他就会知道有人到了这个密室之中,即使不一定确定就是她,也必然会怀疑到她的身上。那样,她的行为必然受到更严密的监视,要去吉州会多费很多事。
画像要取,但不是现在。现在取只会打草惊蛇。
顾汐语收回手,看了那画像一眼,低声道:“娘,我走的时候,就把这画像带走!”
快步闪身出了密室,在密道口仔细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她才谨慎地按住开关,从书房出来,把暗道恢复原样,她悄然闪身回到顾柏杨的卧室之中,在暗处的青衣卫也悄悄地撤离,并向灰衣卫发出了消息,让他摆脱顾柏杨的暗卫。
顾柏杨仍然在昏睡之中,顾汐语走到床前,看着这个便宜爹,心中连一丁点的孺慕之情也没有,更生不出一丝丝的亲情来。
这样一个人,野心这么大,为了他的野心,灭人全家一点不手软,为了达到目的,用阴谋诡计毁去娘一生的幸福。
哪怕没有这个人就不可能有顾汐语的存在,但是此时,顾汐语对他却只有心寒和冷漠。
她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为他解了毒,也算是自己替原身还了他的情,从此后,她再也不会愿意见到他了。
顾汐语默然无声地站起,走到桌前,点亮了蜡烛,随手拿了一个茶杯过来,捉起顾柏杨的手,拿出银针,在他的中指上扎了一下。
明明是细细小小的银针,扎的口子也并不大,但是,随着这一针扎破皮肤,一股极细的血箭竟然猛地飙了出来。
顾汐语早有准备,手中茶杯一扫,正好将那血箭接住。
说也奇怪,那细小的洞竟然一点没有愈合,血丝像极小的喷泉一样向外激喷,不过伤口不大,喷出的血看着吓人,倒也并不是很多。
很快,一个茶杯就满了。
顾汐语顺手在他的指根处捏了一下,明明还在狂飙的血箭就此停住,手指上的那极细小的伤口也恢复得好像没有存在过。
顾汐语看着茶杯中血液,那血颜色不是鲜红,而是深红色,透着几分黑。
她站起身,走到右边的花盆前,拔下头上的簪子,把花盆中的土挑了一个小洞,便把这血倒了进去,再用土掩盖了。
房间里有极淡的血腥味,一会儿,这血腥味儿就飘散开来。
顾汐语把杯子从窗户扔出去,那儿是花园,一个小小的茶杯扔在草丛中不易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不会有人怀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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