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午餐进行到一半就匆匆走了,但季半夏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听傅斯年这样说,还以为他没吃饱,便点点头:“好啊。附近找个地方再吃点吧。”她正好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他。
傅斯年熟门熟路地拐上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在一家中式装修风格的餐厅门口停下,服务生过来帮忙停车。季半夏便跟着傅斯年往里走。
餐厅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半开放式的空间阔大明朗,遍植花木,人工的小溪绕行其间,颇有意趣。
“傅先生过来了?里面请。”漂亮的女招待很熟稔地朝傅斯年微笑,眼神落到季半夏身上时,她微微一怔,但很快就了然地一笑,朝季半夏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招待肯定把她当成傅斯年的情人小三之类的了,很显然,他以前和顾浅秋来过这里。
季半夏心中郁闷,却又无可奈何,人都进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傅斯年继续往里走。
女招待果然很贴心,帮傅斯年挑的位置简直好得不得了。
环着人工湖的一圈座位,他们正好坐在拐角,竹帘半掩,纱幔低垂;身侧的平底大瓷缸里养着睡莲和几尾游鱼。旁边是人工湖的粼粼波光,他们能看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他们。
“傅先生,这个位置可以吗?”女招待询问着傅斯年的意见,语气却是十拿九稳的笃定。
风景好,私密性好,男女在里面做点什么别人根本不会发现。这么好的位置,客人怎么可能会不满意?
傅斯年自然明白女招待的意思,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被误会的恼怒和尴尬,他朝女招待点点头,转眸看向季半夏:“坐这边?”
季半夏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我不是和你来*的,我不想坐这里!”她只能假装没看出女招待的用意,配合地点头:“好。”
女招待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季半夏心中憋屈,用手使劲捏着桌子上小花瓶里的一支马蹄莲。
“怎么跟它过不去了?”傅斯年微笑着开口。
季半夏在郁闷什么,他心知肚明。事实上,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欣赏这个女招待的,很有眼色,座位的安排深得他心。
“我喜欢,我愿意。不行吗?”季半夏瞪傅斯年一眼,继续蹂躏马蹄莲。
傅斯年只是笑:“这么任性……”
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宠溺了。微微一点甜从心底里荡漾起来,泛滥成一大片,季半夏脸上一热,到底不好意思再捏花瓣了。垂了眼睛不说话。
傅斯年看着她的脸,心中有惊叹。和她相处的次数越多,就越觉得她熟悉,也越觉得她陌生。眼前这个害羞得不敢看他的季半夏,和那晚凶狠撕咬他的季半夏,竟然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她是个谜,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
女招待送了苏打水和菜单进来,傅斯年随便点了几个,听季半夏对女招待报的几个菜,都是他能吃的——她只和他一起吃过三次饭,就已经摸清了他必须忌口的菜。
傅斯年心中一暖。这丫头真是又聪明又细心,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
女招待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静谧的空间,又只剩下傅斯年和季半夏二人。
傅斯年的视线盯着杯子里苏打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也没什么感情色彩,好像只是在问一个不相干的人。季半夏却听得心头一痛。
过去的记忆全部抹去,一切重头再来。如果是几岁的孩童,这当然不算什么,重新再学就是了。可傅斯年已经三十多了!苏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片空白,那种无力和彷徨,是多么恐怖的折磨!
“你以前……”季半夏抬头看着傅斯年的眼睛,用力的看进他的瞳孔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你看上去又冷漠又傲慢,内心却比谁都重情,比谁都长情。你很善良,下雨天的时候,会特意绕路,把摆摊老婆婆的货都买下来;你很慷慨,公司员工离职都能根据服务年限得到N+2的工资补偿;你很敬业,只要去公司,永远都是最晚离开的那一个;你很有社会责任心,你的公司,每年都匿名为偏远地区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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