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痛楚,顾浅秋却只能笑着道:“斯年,你跟我,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车开到路边,傅斯年按下车窗,示意季半夏和迟晚晚上车。
季半夏站在迟晚晚背后,想借迟晚晚稍微遮挡一下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真的不想让傅斯年看到。但她也没有勇气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穿着一件血衣去打车。
迟晚晚上了车,轮到季半夏了,她却死活爬不上去。
傅斯年的车很高,她的胳膊又被流氓扭伤了,根本使不上力气。迟晚晚正要弯腰去拉她,傅斯年下车了。
他轻而易举的将季半夏拦腰抱起,稳妥的将她放在后面的座位上。
“做不了的事,不要逞强。”他的声音很平淡,眼神却很复杂。复杂得季半夏看不懂。
安置好季半夏,傅斯年准备回去,刚一转身,便听季半夏一声惨叫。
“怎么了?”所有人都惊慌的询问。
迟晚晚发誓,她在傅斯年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傅斯年的声音,也失去了惯有的冷静淡漠。
“头发……”季半夏窘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的长发勾在傅斯年外套的扣子上了!
“哦。”傅斯年看着季半夏,微微有点失神。季半夏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小小的鼻尖都红透了。
顾浅秋从镜子中看着后座。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斯年抱起季半夏时,细心的帮她掩住裙摆——天气还冷,季半夏的裙子里穿了打底的裤袜,根本没有任何走光的担忧。可傅斯年,还是顺手帮她把裙摆收得紧紧的。
季半夏惨叫时,傅斯年骤变的脸色——不过是一声惊叫,便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傅斯年方寸大乱。
季半夏害羞脸红时,傅斯年看着她的眼神,除了爱意还有一丝宠溺——这样的眼神,顾浅秋不记得傅斯年曾给过她。
而此刻,傅斯年正低着头,把季半夏的长发从扣子上解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那是他再疏远再冷淡也掩饰不住的温柔。他和季半夏,只隔着十厘米的距离。
眼泪,毫无预兆的奔泻而下。顾浅秋慌得不顾形象,赶紧去袖子去擦。
只是,当她擦干眼泪窘迫不安的朝后看时,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她的眼泪,她的悲痛,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
季半夏的头发在傅斯年的扣子上缠得很紧,她的发丝细软,很难解开。
二人离得太近,季半夏能闻到傅斯年身上淡淡古龙水的味道。她真怀疑自己砰砰砰的心跳,会被傅斯年听到。
“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扯断就可以了。”季半夏的声音都不稳了,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傅斯年的眼睛。
迟晚晚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季半夏口口声声说和傅斯年没什么!可瞧二人的动作,语气,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磁场,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三个字:热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