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若芜见她这样子反而是笑得更欢了,“看起来霍大小姐不单单是偷听墙角,还是知羞的。”
“史若芜,你胡说啥!”霍丽云想到片刻的好戏,方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跟你们一样见识。”说完她便扭身去寻定陶公主了。
定陶公主彼时也在马厩挑着马,她身份贵重,马匹亦是在一一检查,瞧见霍丽云面色不好,定陶公主低吟问道:“可都安排好啦?我跟你说过了那个独孤容姿有几分手段的,你可别轻敌了。”
霍丽云方才得意地扬了扬眉,她指了指里边两匹白马,低吟道:“那即是史若芜诧异独孤容姿选定的马,我已然做了掌脚,到时只须命人随着毁去证据,这事谁也疑心不到我们身上。”
定陶公主闻言一喜,“果真还是你有办法,今日我可终究能出一口恶气了!”
霍丽云咬紧唇,“今日朗哥哥也来,我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看一瞧她独孤容姿的好下场。”
定陶公主点点头,“你眼下也可以安心了,除掉独孤容姿这个祸患,你我也都顺意些,走罢,我母嫔还说要见见你呢。”
霍丽云扭身跟上,又问道:“史穆江那儿你可也打点过了?”
定陶公主道:“他是我表哥,况且史家还不是凭着我母嫔才可以到了今日的程度?你安心,那儿都打点好啦。”
霍丽云想到了史若芜又是一阵恼火,“那史若芜也真是可恶,果真是物以类聚,我今日也要她好看!”
定陶公主蹙了蹙眉,“虽言我同史若芜也向来不合,可她毕竟是史家的人,教训一下也即是了,否则可也要连累了我母嫔的,今日我们只须除去独孤容姿这块绊脚石就行了。”
霍丽云想到史家在当中的关系,方才点头,“也可以,那这笔账就往后缓缓算。”
定陶公主笑道:“怎么?这回不想回沧州了?我还当作你是要走的呢?”
霍丽云面色一红,“莫非定陶不乐意天天瞧见我?”
定陶公主低吟道:“我母嫔有意要给你指婚呢。”
霍丽云面色更红了,“你不要打趣我。”
“怎么即是打趣了?你姑母昨日还来了宫中跟我母嫔一道喝茶呢,今日你姑母的行迹你还不晓得?”
定陶公主笑着望向了霍丽云,霍丽云这几日都在忙着布置一举掰倒独孤容姿的事,压根未曾注意过自个的姑母,她讪然道:“我姑母一直不来骊山猎场的,她喜静。”
定陶公主却是捂口笑了,“我母嫔跟我说,你姑母今日要去甘露寺呢。”
霍丽云疑惑道:“我姑母本即是信佛的人,去甘露寺也不足为奇。”
定陶公主拉着她的掌,促声道:“平日里的聪颖劲儿都去哪了?甘露寺里可是有你未来的婆母呢!”
霍丽云方要生气,却倏然脸前一亮,甘露寺?镇远侯夫人就在甘露寺常年住着呢!
“此话当真?你可不准拿我打趣!”霍丽云唇边的笑纹昭然若揭,她心中突突直跳,又觉得自己太过欣喜了,红着脸道:“定是你这丫头取笑穷。”
定陶公主知道她的心思,笑得更欢了,见她面上躁了方才道:“好啦好啦,你跟我去即是了,你姑母还不是拿你当成郡主养着的?听闻还要向我父皇为你请封呢,到时赐婚圣旨跟郡主的封号一齐送去你掌中,方才叫好看!”
霍丽云羞红了一张脸,垂首嗔道:“你尽在胡讲了,我可不跟你讲话了。”
定陶公主想到今日能碾住独孤容姿就更欢喜了,她笑道:“好啦好啦,我们快走罢。”
彼时,骊山的半山腰上,姬无赢跟姬无衡并肩骑在马上。
姬无衡虽是面有郁色然却仍是丰彩俊逸的样子,沉定地持着马缰,边上的姬无赢端详了这个弟弟一样,含笑道:“我还不曾恭喜四弟,四弟也清晰我前些时日身子不好,长沙王妃有孕的庆礼今日才送去了府上。”
姬无衡扫了他一样,笑道:“多谢三哥,父皇为三哥的姻约亦是心急如焚了。”
姬无赢一笑,“我自小多病多难的,调养身子为重。”
想到了姻约,他脸前涌露的居然是独孤容姿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只可惜那张面上没有女人那类仰慕的神情,清冷如秋,可即是这张脸却令他心中的一池水波澜而起伏,求之不得而又弃之不舍的感觉仿佛在心底扎了根。
他又想到了淳于朗,他也该回到长安了,仅是今日不知会不会来,“镇远侯今日可会来?我记得去年你们可是平分秋色。”
姬无衡笑着摇摇头,“淳于朗?这就不知了,仅是前些天听闻他身子好多了,三哥亦是谬赞了,去年最终那只麋鹿本该是淳于朗一箭射得,只可惜无意间坠入了山崖,否则定是淳于朗拔了头筹,他的身手可是父皇都赞不绝口的,我仅是雕虫小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