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琦取了一本有些疑惑的账本进了鸿慈仙馆,“祖母有何事?正巧这当铺里有一单生意不大明朗。”
景老夫人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先接过了他掌中的账本,“琦儿,这笔生意是你二叔那边的,另外记下即是,往后这些都由你做主即是,这景家是该缓缓交到你手上了。”
景琦接过了账本,“景琦不才,还有非常多东西要跟祖母请教。”
景老夫人微微叹了一声,“祖母仅是半截埋进土里的人了,放不下的也就那般几件事,你非常好,比你父亲争气多了,景家交与你……我非常安心,二房那儿我也有自个的安排。”
景琦见景老夫人这么说,促声道:“祖母此是要干嘛?您的身子还硬朗着呢。”
景老夫人被他抚着坐到了铺了厚实一层褥子的圈椅上,“我这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也即是容姿了,容烟已然嫁做了王妃,容若也会有独孤家好生照拂,可容姿就不同了,她本即是嫡次女,眼下这境地更为为难。”
景琦垂首静静听着,掌中攥着的账本都抓紧了几分。
“今日的事你都听见了?”
景琦立刻便想到了府中的传闻,陛下单独会见独孤容姿是要指婚,兴许还是门极尊贵的姻约,眼下未婚的皇子抑或皇廷宗亲也不少。
独孤家一女嫁给了皇子,这嫡次女的姻约着实是可以大做文章的,可不管旁人怎么传,景琦只觉得说不出的压抑跟忿懑。
她这样美好如仙的一人,岂能成为他人掌中的筹码亦抑或棋子?
自己还未有可以走近她边上,莫非还要亲眼盯着她远离自己?
景老夫人在他的面上捉到了紧张跟惆怅,心中略微宽慰了些,她死死盯着景琦的眸子问道:“我能想到的法子即是令你娶了容姿,你可会感到委曲?”
景琦倏地抬起了明眸,“祖母……”
景老夫人叹息道:“我也晓得你的脾性,当初逼你从商已是犯了难了,眼下还要逼你为祖母的心愿而娶一个不喜的女人,是祖母考量不周。”
景老夫人果真在景琦的眸中看出了一丝惊惶跟无措,她黯道还好如此,景琦是她亲身带大的,脾性温儒不说,人品学识皆是上上好的,若不是景家定下了不准为官的家规,凭着景琦的本领必定是可以出人头地的。
这样一条路,即是自个可以为最喜爱的外孙女选得最好的路。
倘若景琦竭力抗拒,那般景老夫人也不会勉强,毕竟这么做只会让俩人都疼苦,可眼下不同了,她在自己熟稔的这个好孙儿眸中瞧见了他对独孤容姿的黯生情愫。
“你回去好生想一想罢,仅是要快一些做决意,倘若觉得勉强祖母也不会逼你。”
景琦缄默了片刻才回过神,他恭恭顺顺地福了一福才退下,可连步伐都沉重了几分。
赶来的康氏见到失神的儿子,吓了一跳,“琦儿!”
景琦回过神后福了一福,“见过母亲。”他仍然是有些愣然,神情都不自在。
康氏望了眼寂静的鸿慈仙馆,蹙着眉问道:“可是老夫人又训话了?莫非是生意上有些不妙当?下回你先来同母亲商量商量也可以些啊。”
景琦忙道:“母亲误会了,祖母并未训话,生意上的事也不曾有问题,仅是琦儿约见了几位老板,时辰也不早了,琦儿就先行道辞了。”
康氏盯着儿子疾步而去的身形更为疑惑起来,在她心中景琦已是多年没有过如此的情绪了。
“你过来。”康氏招了一个小丫头来,“今日嫡少爷可曾遇到何事抑或听了啥话?”
那丫头本即是打理景琦起居的,忙回道:“嫡少爷今日不曾遇到何事,仅是婢女听闻嫡少爷教训了一个婢女,嫡少爷平日里从不会对我们这些婢女动怒的。”
康氏大惊,想必这亦是景琦不对劲的缘故了,她忙问道:“那婢女做了何事?”
“那是明瑟居的丫头,在路上跟人嚼舌根,说是她们院中暂住的独孤二小姐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是指不准也要做个王妃呢!就这句话被嫡少爷听见了,就罚了半年的月帑,还把那丫头调开了,之后就无人敢再讲独孤二小姐了。”
康氏心中又是一阵翻滚,她眼下基本是可以确认了,景琦铁定是对那个独孤容姿动了心!
“你退下罢,这事不准宣扬出去。”
康氏应付走了这丫头后在鸿慈仙馆的门边站了好一会子,最终心中一横下定了主意。
她恢复了神情后才携着丫头进了鸿慈仙馆,景老夫人正在用茶,见到康氏亦是笑着点头。
康氏参了礼后便向前接过了景老夫人的杯盏,笑道:“母亲,媳妇儿刚收到了佟家来的书信,谁知阿娇那丫头竟是来了,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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