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几近是拂袖而去,她走了几步后还是回过了头,“容姿,我不懂你们俩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可是你要明白,淳于朗他并非是为一女人就会做出抛下长安这局势而撵去徽州的人,他不是。”
独孤容姿垂首,瞧不清明眸中的情绪,但略显单薄的身形在树下显得有些娇柔,然却无法被风吹动,刚毅如松。
“期望他再也不可能是如此的人……”滑落在风中的低语马上就消失在空中。
景阳轩内,华阳公主盯着兀自在看堪舆图的淳于朗,“独孤居正那老狐狸毕竟还是存着心的,估计这几日会想法子堵你。”
淳于朗的指骨落在青州一带的位置长时间未动,“几年前,我去过青州。”
“什么?”华阳公主蹙了蹙眉,“青州?景家的地盘?”
淳于朗点头,“彼时吴州告急,我为摆脱监视着自个的人手,就绕道青州,想从青州的后侧前往吴州。”
华阳公主清晰那次吴州的动乱,她垂下眼帘,“彼时我同君恒还有你几近皆是自身难保罢。”
淳于朗却是微微一笑,“是呀,他大约是已然到了襄城,活着便好。”
“他从来就无心于这朝堂纷争,他在意的是他的母亲罢了……”华阳公主捧起了瓷杯,撇了撇茶沫,“苏家只怕快要倒了。”
淳于朗仿如同早便料到,点头,“从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已然晓得了,你嫁去不即是为稳住苏家?眼下陛下已然召回了你,想必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华阳公主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会死在吴州,没料到君恒的事反而成全了我,要否则,父皇怎会招我回长安?”
“既然回来,即是一条路,你想清晰了没有?”淳于朗仍然盯着那副堪舆图,乃至拾起了边上的朱红色红笔,画了几处地方。
华阳公主也陷入了沉思,“父皇中意的是四弟,可四弟的脾性却不够狠辣,他太过优柔寡断了。”
“这样不好么?太过阴鸷的人……又怎会给你我如此的人机会?”淳于朗画下最终一个圈,放下了笔,“三王爷反而是我暂时瞧不清的人。”
华阳公主也垂眸道:“着实,老三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寄情山水的样子,可他迟迟不去封地,乃至总是病得及时,有史家在,他怎会一点心思都没有,我不信。”
淳于朗微微珉起了好看的唇,寒峻的脸盘上尽然是幽邃跟思量,权衡着所有的利弊。
“明日,洛枝山的降罪旨意就会下达了。”
华阳公主有些不解,“他真的自尽了?”
“不可能,但所有人都期望唯有这个可能。”淳于朗的眸子里寒芒微露,忍耐之下的冷色甚是明显。
华阳公主不悦地立起身,“是谁做得?”
“不清晰,但我无意再查下去了,相比起洛家,苏家的事更为重要,明日我会请旨黯访吴州,苏家还是早些了断比较好,夜长总是梦多的。”
彼时的左相府内,独孤容姿也收到了洛枝山身亡的消息,据说是畏罪自杀,没多长时间洛家宝也死在牢中,“病逝”两字太过仓促,可一个再也没机会翻身的人,又有多少人关怀他的心是否有猫腻?
“小姐……这个消息还未传到接秀书院。”婉贞问道:“要不要我跑一趟?”
独孤容姿却是摇摇头,“不必了,让洛氏安心地盯着青莲阁罢,她这网已然撒下去了,不盯着她画地为牢又怎么对得住她如此久以来铺下的路?”
婉贞会意,叹息道:“可惜了,听闻陛下本是要降罪洛家诛十族的,又念及洛家先祖的功德,方才从轻了。”
独孤容姿点点头,心中却是黯道帝王心术即是如此,有时候须要制衡时,不会让某一方真正得了势,也不会让某一方再无翻身的余地,但倘若完全触怒了圣威,那又是另一番境地。
在景帝的心中,洛枝山私通外邦并不是最大的不可饶恕,眼下的景帝还不曾对南朝有警惕,乃至还觉得自己亲身打下的江山非常牢固,殊不知洛家只仅是棋盘上微弱的几近可怜的一隅罢了。
但洛枝山死啦,畏罪自杀?
独孤容姿唇角微勾,洛枝山如此的人可不会干嘛畏罪自杀的事,他嘴硬到最终一刻都非常可能,他一直皆是不择手段想要往上爬的,又怎会倏然放弃了?
是有人坐不住了,已然开始等不及地要清理弃子了,下一步即是从新布局了……
临街一间小小的布庄里,老板的悠然地在打着算盘,琳琅满目的布匹挂在墙头。
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女低首进了这件布庄,柜台后的老板垂首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仿似没有瞧见脸前立着的少女。
烟霞色的银纹绣百蝶罗裙,纱质地的一层披肩流光溢彩,泛着跟这儿水火不容的气息。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