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着老夫人在屋后偷偷埋了些家财,作为后手。不久后出了事,被阿生救下后,也没吐露半分。与陶氏重逢,他也没松口。但见了絮儿,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眉宇间透着几分坚毅与聪慧,立刻便让他动了心思。
男儿女儿都一样,本来絮儿如果不改姓,他是打算拿出来给她做嫁妆的。但既然絮儿改了姓,他便又生出另一种心思来。
他曾经白手起家,成为江南富豪,如今有钱财在手,东山再起并不是难事。如果裴君昊肯入赘,陶家真正是后继有人,他拼了这把老骨头,再挣出一个偌大家业,也不枉了。
“爹!”这时,陶氏却推了他一下,又悄悄看了一眼裴君昊,见他并没有生气,也道好险。幸亏裴君昊是个好脾气的,又一心挂着絮儿,否则被如此质问,恐怕心里要不高兴的。拉着陶老爷子的手,就要跪下行礼:“这是晋王殿下,不可无礼。”
陶老爷子被她压着手往下跪,顿时愣了:“你说什么?”
“这是晋王殿下!”陶氏又重复一遍,见陶老爷子睁大眼睛,并不相信似的,暗暗头痛,连忙向裴君昊福了福身,“还请晋王殿下恕罪。”
她倒不怪陶老爷子。怪只怪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个丫头,委实太能招惹。两个王爷,都瞧上了她。走了一个燕王,还有一个晋王。
她没好意思说,假如这个晋王不在了,还有一个五皇子等着。
“晋王殿下恕不恕罪呀?”絮儿掩口笑着,转身看着裴君昊,明眸清亮。
裴君昊看直了眼,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一路行来,他们着急赶路,并没有好好亲近过。兼之裴凤陨的死,一直如阴云一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更没心思行亲密之事。故此,只那一回,两人再没有亲密过。
此时看着俏生生立在阳光下,面如桃花,明眸动人的絮儿,裴君昊忽然情动难忍,目光直勾勾的,一口接一口地咽口水。
“呆子,怎么不说话?”絮儿逗了他一句,却不见他接话,忍不住伸出手去拧他耳朵。
才伸到半截,立刻被陶氏拍下来了,严厉地瞪了她一眼:“絮儿!”
怎么说裴君昊也是堂堂王爷,被她当着众人的面拧耳朵,像什么话?
被拍了手背的絮儿,有些讪讪的,把手背到身后:“我错了,娘。”
一旁,陶老爷子和老夫人已然看得目瞪口呆。
“呵呵,不碍,不碍。”裴君昊往前走两步,俯身拽出絮儿的手,搁到自己耳朵上,“快拧吧。”
其实他想把絮儿的手搁到嘴边,狠狠吹几下,然后问她还痛不痛?但这显然不太给陶氏面子了,因此只是抓过絮儿的手,放在自己耳朵上。
絮儿摸到他柔软的耳朵,忍不住揉捏两下,才收回手:“不敢拧晋王殿下。”
不敢拧?合着揉捏就敢了?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得清晰分明的陶氏,先是惊得呆住,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陶老爷子和老夫人也面带欣慰,彻底放下心来。堂堂王爷,在他们面前就任由絮儿揉捏,还怕他背地里待絮儿不好吗?
“我回来了。”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粗犷的嗓门,带着一股子高兴:“今天菜市竟有卖笋的,我赶在后头抢了一把,还水灵灵着。”
转身一看,一个长得颇为壮实,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搁着一捧嫩生生的笋。
“怎么买这样贵的东西?”陶氏不禁有些心疼,拧眉走上前去。
北国鲜见笋类,只有南方才有。如今京城卖的笋,多半是从南方运来的,价格昂贵自不必说。
阿生是个质朴的汉子,从不肯花女人的钱,便是陶老爷子给他,他也都买了东西花到陶氏身上,自己从来不用。一应饭菜的钱,都是他做活现赚的。
来到京中后,他便四下走动,凭着爽朗的性格和一把子力气,兼了好几个差事。虽然,陶老爷子自己手里有几个,而陶氏每个月也有香粉铺子的钱拿,不靠他养活。但他从来没有松懈过,一定要养得起一家子人。
每天看到阿生早出晚归,累得一身疲惫回来,却总是笑脸应对一家人,陶氏总忍不住心疼。尤其阿生早出之前都会把饭做好,中午也抽空回来做个饭,风雨无阻,更叫陶氏感动不已,渐渐对他动了心。
“不贵。”听陶氏埋怨,阿生只是呵呵笑,“买得起就不贵。”
他有一把子力气,每天干活,就不怕吃不起饭。
“絮儿,见过生叔,这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陶老爷子一脸严肃地拉住絮儿,指着阿生说道。
絮儿听裴君昊说起过,多亏这位壮士的侠义心肠,才使得陶家四口还有重逢的一日,因此恭恭敬敬地拜下去:“絮儿见过生叔,多谢生叔的大恩。”
“当不得,当不得。”阿生此刻也看见了絮儿,见她生得模样,哪里不知这就是陶氏的女儿,一时也高兴不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陶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离阿生靠得有些近了,忙后退两步,有些尴尬地看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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