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坏。”裴君昊将她揽得更紧了些,隔着两层衣裳,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儿,密不透风,不多时便出了一层潮潮的汗,“糊涂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女子的体温素来便比男子身上低一些,江絮被他紧紧揽着,只觉一股灼人的温度透过衣裳,烫得她微微发抖,只觉紧贴那处都变得潮乎乎的。换作往常,她必然嫌弃之极,但此时在异国他乡,与心仪之人亲密同行,能够说话,能够议事,她只觉得感激。
“南疆公主不是好相与的。”江絮抿了抿唇,“一会儿你见机行事,能够逃走的话,务必先逃脱。南疆公主看我还有用处,一时不会把我怎样的,你脱身后便与燕王会和,再想法子救我。”
裴君昊想也不想就摇头:“我不会把你丢下的。”
“你!”江絮不由急了,“你不要任性,只有你走掉,才有机会救我。你身姿矫健,人又机敏,假使要逃,他们追不上你的。走掉一个是一个,总比都落在他们手里好。”
裴君昊忽然顿住脚步,低头看着她道:“方才明明有机会逃走,你为什么留下来?”
江絮一愣。
“你没有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你的。”裴君昊说罢,弯下腰,整个儿将她扛在肩上,“我同你的心是一样的。”
江絮被他扛在肩上,只觉胃部被顶得难受,很快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她咬紧嘴唇,没有哭出声,隔着朦胧的视线,看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他有机会和冷子寒藏在山洞里,伺机逃走,但是他没有。
她有机会与冷子寒躲过侍卫们的监察,伺机溜走,但是她也没有。
她和他都是傻子。
一路出了密林,进了南疆国王宫。
进了宫门,裴君昊便把江絮放下来了,但仍然紧紧揽在怀里,一直被侍卫们押送着来到南疆公主的身前。
“你便是几次三番偷本公主烤鸡的小贼?”南疆公主坐在上首,眯着绿豆小眼看着裴君昊问道。
裴君昊挑了挑眉头,不以为意地道:“两只鸡而已,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
“你!”南疆公主顿时黑了脸,什么叫两只鸡而已?她一个月最多也只能吃两只好吗?
这臭小贼吃了她一个月的份额,竟然还如此跟她说话!
“本公主要绞了你的嘴!”说着,从婢女手里接过剪刀,拿在手里便朝裴君昊走去,“来人,给本公主按住他!”
江絮忙护在他身前,对南疆公主道:“公主手下留情,这小子就是口里欠调教了些,公主切莫同他一般见识。”
“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南疆公主皱起眉头,“他把你掳走了,你不恨他?”
江絮顿了顿,才笑道:“他虽然把我掳走了,但是也算照顾我,一路又扛又抱,总算没叫虫蚁伤害我。请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吧。”
裴君昊看着江絮在这个丑女人面前装乖卖巧,心里不痛快极了。但他负了伤,想带江絮逃走,并无三分把握。抿紧嘴唇,缓缓低下头。
“看在你的面子上?”南疆公主拿着剪刀,把玩起来,上下扫视着江絮,忽然咯咯笑起来:“看在你的面子上,倒不是不行。不过,你这么替他说话,莫非昨晚上你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没有发生点什么,江絮又怎么会如此回护他?南疆公主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掩口咯咯笑个不停。
屋子里,其他人也纷纷投过来一抹“了然”的目光。
江絮登时脸上涨红,张口欲辩解,但南疆公主一副“你不用说,我们都懂”的表情,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罢了,只要南疆公主不找裴君昊的麻烦,她就认了。
咬了咬牙,江絮低下头去,一手攥住裴君昊的,一边说道:“多谢公主开恩。”
“我瞧瞧,这小子究竟哪里好,叫你都看上了眼?”南疆公主笑了一阵,然后走过来,围着裴君昊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不禁眼中渐渐放起光来。
只见面前的男子身量高挑,骨骼匀称。削肩窄腰,长腿长脚,充满矫健之感。一张沾了灰土,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如果洗去脏污,恐怕也是一张俊秀之极的面孔。英眉之下,一双眸子漆黑明亮,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叫人一看便忍不住被吸进去,再也移不开眼。
他脸上还有几道血痕,将他周身的气势衬出几分凌厉,这样英俊漂亮的男子,南疆公主自认从未见过,便是她从前的心上人也远远不及!
“来人,带他去沐浴!”南疆公主后退两步,一挥手命令道。
两只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君昊,充满贪婪和狂热。她不会看错的,这小贼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而且恐怕无人能及!
天下间,也只有她配得上这样的美男子。不,也只有这样的美男子,有资格作她的驸马。目光一转,落在江絮身上,目光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沐浴干什么?”裴君昊挥开走过来的下人,狐疑地看着南疆公主。
南疆公主抬袖遮面,咯咯一笑,侧头媚眼看向他道:“你瞧瞧你身上,简直脏死了,不沐浴更衣,怎么能行?”
裴君昊低头看看身上褴褛的衣裳,又抓过肩头的头发在眼前打量,顿时有些羞窘。他之前糊涂了,忘了自己眼下是这样一副鬼模样,竟抱着絮儿走了一路,也不知絮儿心里有多嫌弃他?
想到这里,他松开江絮,对南疆公主拱了拱手:“多谢公主。”
“不客气。”见他识趣,南疆公主笑得更开心了,连连挥手叫下人把他带下去了。
裴君昊自从发现自己浑身脏不可闻之后,便羞于再看江絮,因此错过了她眼中的担忧,转身跟着下人出去了。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南疆公主和江絮两人。
南疆公主的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来,冷冷打量着江絮,绿豆小眼中闪动着阴冷残酷的光芒。
江絮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想起来裴凤陨对她说过的话,前世裴君昊成为了南疆公主的驸马。莫非,南疆公主刚才看上了裴君昊?所以才叫他去沐浴?
裴君昊的相貌如何,江絮是一清二楚的。一想到他沐浴干净,打扮整洁地回来,顿时头皮直发麻。到时候,南疆公主见了他,还不得跟苍蝇见了肉似的?
不,不能让他成为南疆公主的驸马!
江絮低头思索的时候,南疆公主一直打量着她,没有挪开视线。
仅仅是一个晚上的工夫,她就对那小贼死心塌地,难道那小贼在那方面的功夫比较好?
南疆公主是知道江絮身份的。嫁过人的女人,一旦对另外的男人死心塌地,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男人的活好。这让她不禁咽了下口水,心里升起几分期待。不知道比起她的男宠们,谁的本领更好?
一直欲嫁心上人而不得,南疆公主并没有屈待自己,从十五岁开始便养了一群男宠,一开始是为了气她的心上人,后来始终没有作用,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满南疆国挑选年轻力壮的男人,养为男宠。
不论如何,江絮是不能留了。南疆公主眯了眯眼,胆敢提出做她的幕僚,这个女人既胆子大又有心计。随即,又皱起眉头。她的容貌还没有变成想象中的那样,一时半会儿倒是不能把江絮怎么样。
那就等到一个月后,她恢复了容貌,便把江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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