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周川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将军这会儿正憋着怒气呢,我先出去躲一躲,不对,是去校场巡视巡视!”说罢又动了动眼珠子,反手拉住周川往旁边靠了靠,眼里带着兴奋,低声笑道:“那女娃子到底回信没有?”
周川扯回手臂,朝主帐瞥了一眼,又看了看徐录文,自己却摇头叹气起来:“就是没个回信!您说说,您到底写啥了?”
徐录文眯起小眼睛,拍着胸脯朝周川哼道:“你小子能认得几个字?还信不过我?放心,咱将军二十好几的人了,这回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娃子。老朽作为军师,自然得帮帮忙。那信老朽可是写了满满一页,都是诉衷肠的话,那些个才子佳人最爱……哎,你扯我干什么?”徐录文正说得得意,谁料被周川抓起肩膀,竟是拎小鸡一般拎走了。
周川被徐录文那句“诉衷肠”说得心头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拉着徐录文走远了些,末了又长吁短叹起来屠神全文阅读。“这回恐怕要坏事……您怎么就写了这么些东西,那位小姑奶奶……”想起朱一拉着脸回来倒苦水的模样,周川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浑身都是无奈。他跟在爷身边翻了好几回墙,也看爷变了好几回脸,那小姑奶奶要是看了这信,没准儿下次更狠!
“等等,你给老子说清楚,坏什么事儿了?”徐录文一瞪眼睛,揪住周川急急地吼道。
“哎呦,”周川被徐录文揪得发毛,目光埋怨地回了一眼,摇头叹气道,“您老还是快躲远点吧。这没回信还好,要是回了信儿,没准儿爷更怒!”
徐录文愣了一瞬,随即急吼吼地扯着周川的胳膊不放了,非得问个明白:“你给老子说清楚……”
林晚确实没回信,死黑脸莫名其妙写了这信过来,她能回什么?不理才是最好。她也没心思回信,外婆王老夫人的病还是不见起色,林晚急得满嘴起泡,又得劝着刘氏,精神也是极为疲惫,这些天一直打不起精神,脑子也昏昏沉沉地,想个事儿能发半天愣。正困得睁不开眼时,连翘却进来回话,说朱七来了。
林晚强打起精神,自己倒了杯凉水灌下去,一股冷意从口中直漫到胸口,林晚打了个寒战,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朱七进了屋,有些诧异地看着面色苍白、精神极度疲惫的林晚,心里打了个突,爷那头还等着这位姑娘回信呢,如今这样子,他倒不知如何开口。看林晚掩着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朱七赶紧笑着开了口:“姑娘手里的粮食都运过去了,银钱的事小的也同廖掌柜商量得七七八八,请姑娘放心。今儿得了我们爷的吩咐特来谢姑娘一声。爷还说,若姑娘有什么话,不妨让小的或是周明传个信儿。”
林晚抬起眼皮扫了朱七一眼,闷着声点了点头,朝朱七摆手道:“我知道了,劳烦你跑一趟。”说罢又朝屋外喊了一声,“连翘,送朱管事出去吧。”
连翘应了一声,忙进屋朝朱七屈了屈膝,朱七见状只得告了辞,跟着连翘一路从逸梅院西北角往角门走去。
到了二门口,连翘止住脚步,朝朱七说了声“您慢走“,便转身打着哈欠往内院回去了。
周明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看着连翘的背影,又看看朱七,想了想,笑着解释了一句:“姑娘身边的几个丫头这些天都是无精打采瞌睡连连的,姑娘精神也不大好。爷的事办妥了?”
朱七摇着头表示没事。“暂时妥当了,只是上次爷带了信给姑娘,姑娘至今没回。若是姑娘想起来了,你记得快些传过去就成。”说罢拍了拍周明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刚要出门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脸色紧绷着有些发青,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你记不记得前几年的事情?”
周明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地疑惑道:“前几年?什么事?”
朱七面色极为难看,跺着脚转了半圈,手指着周明哆嗦了半晌,这才气闷道:“还有什么事?就是爷中毒那次!”
周明听得大骇,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辩驳道:“你瞎想些什么?姑娘又不像爷……”话说到中途,周明猛地顿住了,眼眶一缩,朝朱七颤声道,“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想害姑娘?”
“得找个行家瞧瞧。”朱七脸色凝重,拧着眉沉思了片刻,朝周明开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道理姑娘和身边的人都一齐没了精神!先找人瞧,回头得给周川去个信儿!爷那头……”朱七心里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但愿是他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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