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全是控诉。
傅云杉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傅紫菀圆嘟嘟的身子肉呼呼的,不满的挣了几挣,见挣脱不开,才嘟囔了一句,“三姐占我便宜,我回头也要占六爷便宜!”
傅云杉哭笑不得。
傅剪秋与白昕玥相视而笑。
不多时,余家表舅妈老夫人,帝师府老夫人,西北侯夫人几人先后赶来,看着玉氏为女儿梳发,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一家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话到最后,玉氏手指颤抖,声音哽咽,眸中水波晃动,竟是欲哭出来,楚氏忙上前扶住玉氏的胳膊,“娘,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可不能哭……”
玉氏忍了忍,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夫妻恩爱永不休……”
屋内众人纷纷道喜,特意请来为楚栖月梳发的全福婆子笑着从托盘里拿起篦子,开始梳发。
玉氏被楚氏劝着拉去陪傅老夫人说话,端着衣服头面的丫鬟婆子瞬间将楚栖月包围,一轮紧张的关于出嫁前梳发压鬓换装盖头的戏码轮番上演。
一屋子的紧张气氛,直到午时收拾完毕,丫鬟来问午饭摆在什么地方时才稍微松缓,玉氏陪着余夫人等几位去了花厅用饭,傅云杉几姐妹也跟着去吃了点。
午饭后直到花轿来接人这段时间,是留给新娘子与家人话别的,这也幸亏楚栖月嫁的将军府离永平侯府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若是远一些,怕是要早早就出了家门。
傅云杉瞅着空,端了碗面进来,撵了丫鬟婆子出门,将面塞给楚栖月,笑,“二姨快吃。”
对于这个新嫁娘一天不能吃东西的规矩,傅云杉表示很无语。
幸好她家二姨不是那迂腐的,看了那凉面一眼,眉间立时就笑了,伸手接了就去吃,面送到嘴边不放心抬头往外瞅了瞅,傅云杉弯了眉眼,嘻嘻笑,“大嫂和大姐在外面看着呢,二姨快吃,管叫娘和外婆都发现不了。”
“鬼丫头!”楚栖月笑骂了侄女一声,就着手将一碗凉面都吃了下去,傅紫菀巴巴送过来一杯茶,楚栖月笑着拍了拍傅紫菀的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活过来了!一大早被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再不吃东西,我肯定会饿……”
“二姨,我娘说大喜的日子不能说……唔唔……”傅紫菀张口想说什么,被傅云杉一把捂住,“你也不许说。”
傅剪秋与白昕玥抿唇笑,冬青则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吉时是酉时正三刻,申时正过不久,将军府的花轿就到了永平侯府,前来迎亲的除去大将军本人,还有段家小侯爷段少府以及十一皇子元恪,卫九是一门心思想跟来迎亲的,却被楼重一记眼神杀了回去,只得不情不愿的留在大将军府数客厅前走廊上数地上的青石砖!
当他在不久之后发现楼重也跟了去迎亲时,捶胸顿足,嗷嗷大叫,“六哥,你个骗子!自己去看媳妇儿……”
这边,楼重已避开众人,麻溜的混进了永平侯府,天知道,自从得了卫朗与楚栖月八月二十办婚礼的消息,那丫头就以诸事繁忙,没时间陪他为由,躲了他一个月,他怨念啊,化相思为饭量,希冀能在荟萃馆见那丫头一面,却每每落空,一个月下来,生生胖了十斤!
常寺都不好意思说他,只做看不见,私下递了消息给冬青,冬青说与傅云杉听,主仆俩总能乐上一天。
“姑娘,您与六爷……”冬青斟酌了下言辞,在某日给傅云杉卸妆时问了句,“六爷对您是真心的,您……为什么不答应呢?”
傅云杉抚发的手一顿,“他那哪是求婚,没有花没有戒……”她张口想说戒指,顿了顿,转了口风,“我年纪还小,不着急嫁人!”
冬青无语,去年已及笄,今年十六,还小?多少十六岁的姑娘都已当了娘,她家姑娘还觉得小?她可怜的六爷哎……
“姑娘想什么时候嫁人?”冬青舔了舔唇,想到常寺的托付,又问出一句。
傅云杉抬眸扫了冬青一眼,笑的暧昧,“常寺给了你多少好处,这么卖力?”
冬青的脸瞬间红了,结巴道,“哪……哪有!”
傅云杉也不追问,笑着拉了冬青的手,“你再陪我两年,等我满十八岁,便为你保媒如何?”
冬青一张脸红的几乎滴出血,跺脚唤了声,“姑娘!”
过后好几日才反应过来,她家姑娘说的话中话是什么意思,忙不迭的告诉了常寺,常寺兴冲冲的去告楼重,楼重哀怨却总算得了准信儿,心情好了起来,日日往傅府和公主府跑,却总是见不到傅云杉,心头越发如猫爪了心,难耐的很。
这日,好容易偷跟了来,就是估摸着那丫头指定会来陪楚栖月,他怎么着都要见上一见,表一表决心什么的!
永平侯府,他来的次数不多,对路并不是很熟悉,好在抓了一个下人,问清了路线,一路垂着头大步往楚栖月的院子而去。
他到垂花门时,傅云杉正站在走廊下逗弄奶娘怀里的瓜瓜,小家伙眯着眼抓着她的手往嘴里塞,口水流了一前襟,啊啊叫着,一圈的人笑的前后俯仰,他的丫头眉眼都是笑意,精致的小脸蛋在阳光下如花一般绽放,抓了他的眼球,让他怎么都挪不开!
察觉到粘人的视线,看过去,见是他,傅云杉眉眼间的笑意浓了浓,唇却抿了,唤了冬青,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冬青一怔,飞快朝他躲藏的地方扫了眼,很快退了下去。
不过转眼功夫,冬青从他身后出现,引了他出院子,在外面一个被绿荫淹没的亭子顿住,轻笑,“六爷,姑娘有话,烦你在这亭子等上一等,她一会儿过来。”
楼重轻轻咳了咳,摆手,冬青抿着唇退了下去。
不多一会儿,傅云杉匆匆而来,看到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是好笑又是无语,“表哥和大哥小八他们居然没拦住你?”
楼重得意一笑,“我这般身手,岂是他们拦得住的!”
话落,飞快的扫了周围一圈,确认绿荫遮盖严密,视线不能入亭后,一把将傅云杉扯入怀中,乌黑的头颅压在傅云杉肩头,语音呢喃,“丫头,爷想你了!”
傅云杉吃笑,正欲推他的手一顿,随即缓缓圈住他的腰身,“六爷这话说过好多遍了,敢不敢换句新的?”
楼重往她发间钻了钻,深吸一口气,痞子一般道,“娘子,跟为夫回家生个名正言顺的娃可好?”
亭外的冬青扶额,俺的六爷哎,不是让您短时间不要求婚的吗?您这么赤果果的这么猥琐的提出这么一项远大计划,不是找虐吗?
“六爷,您今日出门是不是忘记带一样东西了?”傅云杉眯了眯眼儿,窝在楼重怀中笑眯眯的问。
看吧看吧,虐点来了。
楼重摇头,“爷今儿个出门就为拐……咳咳,见你!”
拐字啥的,她能装听不见,她家姑娘……六爷哎,您老可悠着点儿!
傅云杉挑了挑眉,起身抚了抚裙角,“哦,既见着了,我便去忙了。”
几日后,楼重从常寺,常寺从冬青,冬青从傅云杉口中知道了那句忘记带东西出门的话含着的深意,所谓忘记带的东西指的是脸皮。
冬青、常寺二人听候深以为然。
楼重哼了一声,“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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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栖回来了,让亲们久等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