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仙途在带给人以永生之机的同时,还呈现了一个血淋淋弱肉强食,相争相杀的残酷事实。
雪玲珑几人绝对有着悲苦的故事,然而这又能怎样?
上天不会因他们的苦难而给他们生存的特权,反倒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这个世界有一张冰冷的面孔,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们,没有谁会好意怜悯谁。
顾长月亦如是,她不会主动害人,为了自己的道而销毁别人的道,但也不允许别人为了自己的道而终止她的道,若是如此,她绝对毫不留情,无论那个人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杀便杀了,这就是她的原则。
一阵清风扫过,伴着特意洒下的白色粉末,满身血污的巫王化作黑尘,飘散无踪,便是一滴鲜血也不留下。
蔚蓝色的天地,复又变得清晰明朗。
待一切安静下来,顾长月神情一松,明显感觉到有些疲惫。
在身体没有得到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强行使用摄魂,已然到了最大的极限。
她转过头来,看了眼身后木木直直一动未动的剑魂,不抱希望地摇了摇头,“你就站在这里多等一下吧。”
说罢,在湖畔的一株青柳下扔了数张千里感应符,并在身前放了个隐身阵法刻模,然后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这片蔚蓝的天地倒也清静,直到顾长月体力完全恢复,依旧无人前来打扰。
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周边散发着隐隐的金色光芒。
五星汇聚,长剑锋芒。
居然是个防御剑阵。
顾长月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到剑魂规规矩矩地盘膝坐在另一株青柳下头,望着远方,表情木木直直。
从侧面看去,像是一个风雅而忧伤的世家公子。
这剑魂也不是没有半点用处,至少还知道在自己主人打坐修炼的时候给布上一块防御阵,倒也不错。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他将远眺的视线收回,扫在她的身上。
顾长月总是没有办法将他当做一柄剑来看,对上他的目光,似乎没话找话地问道:“这是你布的剑阵?”
剑魂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半响之后,忽地开口,声音平直死板地道:“进不去就进不去,再焦急还是进不去,所以我不焦急不担忧不郁闷。”
顾长月愣了愣,顿觉哭笑不得。
剑魂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在回答她老早以前的问题,啊喂…
这反应是要有多么的迟钝?
而就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剑魂又道:“红色,不好看,很不好看。”
这回说话的语气居然带着嫌弃的意味。
顾长月低头看着自己的红衣,这件衣服自从醒来之后便已经换上了…好吧,剑魂反应迟钝,是这样的…
她看着他,道:“别让我三师伯知道你刚刚说过的话。”
只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剑魂双手垂在两侧,呆愣愣地站着,仿佛什么也听不明白。
这神色…便是作为傀儡娃娃的阿丁也比他的表情丰富。
顾长月叹了口气,“走吧,跟着我总会了吧?”
然后拢了拢红色法衣的衣领,挥手召唤出红菱法器。
剑魂当真规规矩矩地站在红菱法器上,一动不动。
顾长月驱使红菱法器划过天穹,然后斜眼看了看剑魂,忽然又道:“虽然是个剑魂,但也人模人样的,总不能剑魂剑魂的叫,取个名字得了,阿崖?小崖?崖崖?崖儿?不……”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般地道:“还是算了,就叫无涯吧,况且你本身就是无涯。”
无涯原本就叫无涯,当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蔚蓝色的天地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边说着话儿御器飞行,清风拂过,衣衫飘扬,空气中似有淡淡清香。
白色的光口并不多远,不过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抵达。
顾长月收起红菱法器,带着无涯落在光口处,顿时感觉到强大的灵气波动。
此种强大其实已然超过顾长月此生所见。
她只是站在光口处,并未施用发决,也能够感受到光口中的灵气对体内灵气的牵动,隐隐间竟然有将自己体内灵气扯出的趋势。
好在她修行稳固,体内灵气饶是感受到外在灵气的牵引,依旧巍然不动。
而光口中似有轰轰雷声,不断传来,就像是强大的灵气旋转摩擦而产生的闷响。
这等力量,只怕轻而易举便将一名筑基期修士撕得粉碎。
她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里头隐藏的危机。
只是,她不可能退却,毕竟后头还有两条凶残的蛭蛇。
至于前路,不管有什么样的危机,但至少也还有生机。
如此,她随手一挥,自纳戒中取出两粒预防毒气的清心丹,自己吞掉一粒,一粒塞到无涯的口里,接着亦不待无涯有所反应,再寻出一件黑色斗篷,随手便披在无涯身上。
黑色斗篷地下城执刑者们身上的防火羽衣,能够不被鬼火所灼。
无涯不喜欢黑色,抗拒地后退几步。
顾长月哪里肯容他反对,伸手一把死死地拽住他,另一只手则握住法诀,霎时身上便被浅紫色的鬼火包围。
鬼火旺盛摇曳,只一吸间便窜到无涯的身上。
无涯抗拒黑色斗篷,而感受到鬼火的阴冷,顿时便又一动不动了。
顾长月也不停留,拽着他闪身便进了白光结界。
果然不是一般的结界。
饶是有鬼火包围,顾长月依旧能够感受到灵气摩擦挤压带来的压力,耳畔风声夹着雷声,闷闷作响,甚至更有闪电的刺啦声响。
其中有一道劲风迎面吹来,重重地与鬼火撞在一起。
劲风霎时化为粉末,顾长月的身子却也不稳地晃荡几下,险些倒在地上。
好在这个时候无涯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扶稳。
没有想到这结界中的波动如此恐怖,巨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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