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这让她觉得心如死灰。
“你一直不肯同意,是心里还在记挂着严斐然吗?”
“当然没有,”薇薇安立刻否定,并闭了闭眼睛,声音艰涩,“我同意和宁子卿订婚。”
她的答复,让崔瀚天重重松了口气。
不过,薇薇安并没有那么乐观,她提醒着崔瀚天:“可订婚是两个人的事,爸爸怎么知道,宁子卿想要我们两个累赘呢?”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话题,还是子卿昨天对我提起来的。我刚醒过来,心里很难受,子卿便安慰我,说他一定会和他的哥哥,护住我们,甚至能帮忙夺回九龙堂。”
在崔瀚天最无助的时候,还好有宁子卿安慰了他,这让薇薇安十分感激他。
只是这样的感激真没办法兑换成爱情,薇薇安垂着眸子说:“宁子卿傻,他哥哥可不会同意他做这种事。”
“子卿说他有办法,我相信他。你和他订婚以后,也要收收心,准备好,做个合格的妻子。”
“嗯。”
见薇薇安情绪低落,崔瀚天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说:“爸爸这里没事,你早点回去吧。”
“我都想您了,想和您多聊几句,你为什么总是想赶我走啊?”
“还不是怕你累到吗。”
“好歹也要把点心吃掉嘛,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说着,薇薇安将点心盒子打开,拿出一块送到崔瀚天的嘴边。
薇薇安在病房里陪伴着爸爸,曲优优在花店外,偶遇了严斐然。
曲优优从小就喜欢花,长大了也经常用鲜花来装扮房间。只是她这次买的花,似乎并不适合放在家里。
因为这样的疑问,严斐然抬眉,问:“买的花怎么这么素气?”
“去医院探望病人,难不成要买花里胡哨的花朵?”
“谁生病了?”
“是薇薇安的父亲,听说中风,瘫痪了。”
这话让严斐然立刻联想到薇薇安那日崩溃的模样,心想她那天情绪失控,是因为这件事。
曲优优沉沉叹了一声,说:“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又出了这档子事,薇薇安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那也自找的。”
没想到严斐然会说出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曲优优忙皱眉道:“哥!”
严斐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说:“她的处境虽然不好,但是还有人愿意帮她,甚至抛出了橄榄枝。可她理都不理,非要一个人闯,那么所有的苦和累,就应该由她自己担着。”
曲优优似乎听出了什么,她犹疑地盯着宁子卿,说:“如果能安心接受帮助,谁不想省心又省力呢?她不同意,自然有她的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我看她就是喜欢自讨苦吃!”
“要我看,明明是无法相信施以援手的人吧。”
严斐然愤然盯着曲优优,皱眉说:“都已经肯帮忙了,难道这还不能代表诚意吗?明明是施以援手,却被人像小偷一样防着,这有什么道理!”
“那你怎么不问问,薇薇安为什么不信任你呢?”
“那当然是……”严斐然正要说什么,突然觉得曲优优把话题带偏了,便不耐烦地说:“谁说是我帮薇薇安的,我只是举个例子。”
“OK,我们就当它是个例子好了。麻烦你和例子里的男主人公说一声,一切都事出有因,不要只看表面现象。好了,不聊了,我要去医院了。”
曲优优转过身,轻飘飘地离开,而严斐然的心情却完全被毁了。
到了医院,曲优优刚好看到薇薇安走出病房,便叫了她:“薇薇安!”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薇薇安回头,并对曲优优笑了下。
“伯父好一些了吗?”
“嗯,恢复了一点气色。”
“别太担心了,有宁大夫在,他会帮助你们的。”
这话让薇薇安浅浅笑了下,心想宁子卿的确会帮他们,但并不是以大夫的身份。
看着薇薇安苦涩的笑,曲优优很心疼她,还说:“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我们肯定会竭尽所能。”
“不必提我担心,我能处理好的。”
曲优优并不相信薇薇安的话,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你不要硬撑着,让别人帮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本来就需要互相帮忙的嘛。”
“不用帮忙,是因为我已经找好帮忙的人,并且想好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