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中摸出一只瓷瓶,倒了些药粉在她嘴里,抬手把下巴给她恢复原位,肉疼的又把瓷瓶拢回了袖口。
生肌续骨散呢,制这一瓶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其中几味药材更是有价无市,买都没地方买去。
都是他命人翻山越岭的采回来的,一年也就能出一两瓶。
上次汐儿遇难,一次就将这几年存下的都用光了,这是最后的半瓶。
给汐儿用,就是把心掏出来入药他都不心疼,可给夏子晴…
他怎么就这么肉疼呢?
看她还在抽搐,潇瑾一皱眉,俯下身压住她的身子展平,低咒了一句:“麻烦!”
良久,下人才将药煎好,进门就见到澈王压在夏子晴身上,当即吓的差点把药碗给砸了,僵怔在门口,瞪大了眼珠子没敢进去。
老天爷!
他们王爷这是在强一个女人?
听到脚步声,潇瑾回过头,剑眉斜挑,冷斥道:“看什么?还不把药端进来?等着本王伺候她吗?”
幽冷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射过来,吓的那人打了个寒噤,急忙低下头快步走上来。
灌药的过程还算顺利,夏子晴并未失去吞咽能力,很快就将一碗药饮尽了。
潇瑾本想让下人看护着她,自己去打理一下,可手却被她紧紧抱住,怎么掰都掰不开。
他总不能再把她骨节都给捏碎了吧?
无奈之下,挥了挥袖子,打发了下人,“出去吧!”
服下药后,夏子晴渐渐开始出汗,高热也退了下去,只是人还迷糊着,意识没清醒。
她佝偻着身子,将潇瑾的手抱到了怀里,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汲取温暖。
潇瑾桃花眼倏地瞠大,凝白如玉的脸庞爆红如血,没好气的呵斥:“夏子晴,你知不知羞?给本王放开!”
可他越是往回抽,夏子晴抱的越紧,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别不要我!求求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爹娘有了弟妹不管我,哥哥娶了嫂子也不爱我了,我就只有你了,小舅妈…”
说起来,夏子晴之所以会如此失落,感觉天地之大无她容身之处,也是有原因的。
夏玉儿夫妻经云惊月的妙手回春,五年前又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两口子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了稚子幼女身上。
夏玉儿为了补偿夏家多年来对丈夫的亏欠,主动提出两个孩子跟他的姓。
姓氏的问题让夏子晴觉得受了家人的排斥,加上她和夏子悠已成年,又自小不在父母身边,生疏感马上就在心里酝酿了出来。
那时她感觉至少还有哥哥,心里还没那么失落。
可后来夏子悠也成婚了,她的失落感就更重了,感觉哪里都不是家。
潇疏珏就更不用说了,多年来对她根本不闻不问,这让她时刻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这么多年,就只有凤雪汐一个人管她,偶尔也会和她通信交流交流感情,督导她认真学习。
一来二去的,凤雪汐就成了她的主心骨,她把她当成依靠,当成亲人。
所以这次凤雪汐生孩子,她才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探望。
只是没想到,当日一番被潇疏珏打断的话,让她再次受了冷待,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