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期刊的地主直接开除,领三个月工资补偿金滚蛋;这笔补偿金,分别从另外三个人头上扣,除了补偿金之外,半年奖也扣光,记一次大过,留厂查看以观后效。
酒厂保卫科的领导老褚是动物园保卫科出去的,老董的战友,和苏铭是老相识,性子也直,看到处罚意见的时候,有些不能理解。
事件起因是另外三个人言而无信,还动手打人,地主不但没得到应得的期刊,还被打了,才忍不住偷期刊烧掉泄愤,最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直接开除似乎太重了。
从情理上看,主要的错,在另外三个人。
苏铭这么处理,似乎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老褚,这事你不问,我都得跟你说你清楚,你回去之后,也要把情况向大伙说明白。”
苏铭和老褚专门聊了聊。
那三个人的确有不对之处,所以对他们的处罚并不算轻。
但这三个人说到底,是道德问题,但那个‘地主’的问题更大,是法律问题。
首先,偷窃是跑不掉的;再者,他在山里烧书,往小了说是破坏他人财物,往大了说,很有可能造成山火!那乐子就大了去了。纵火罪,打头都够,顺带坑了酒厂。
“老褚,不光你要和员工说清楚,这件事还会上下一期的期刊!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一个落后的地方,如果人人都不谈道德,而遵守法律,那么最后会变得正常,道德也会回归;相反,一个看似文明的社会,人人连法律都遵守却大谈道德,最终这个社会一定会充满伪君子和流氓无赖。”
其实还有个原因,但是只能和老褚一个人说。工人们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有时候喝点酒输点钱动动手,不是了不起的大事,小伙子谁还没点火气。那个地主被打的也不重,但是他在夜里偷偷摸摸去和他不在一处的另外三间宿舍里偷东西,为了报复还点火烧书,说明这人性格偏激,报复心特别重。
苏铭调查过,根据和他住一个宿舍的笋镇来的老员工说,这个‘地主’平时为人就有点阴阴的,经常在夜里一边看小说,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什么‘今日之辱十倍报之’,‘今天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出来混的要讲诚信,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一个都不能少’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这就是个危险份子,这样的人不能留。
“苏总,你这么说我就懂了。”老褚苦着脸说:“我回去一定教育大伙,能不上下一期的期刊不?”
“你以为期刊是什么?我办这个期刊,就是要告诉员工,什么说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不仅有荣誉,也有经验教训。”
苏铭一瞪眼:“外面的社会是什么样,我管不到也不想管,可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希望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有底线有原则。”
见大领导有这个决心,老褚站起来,习惯性的双腿一并,挺直腰杆正色道:“领导放心,我明白了,一定向所有员工传达到,尽快纠正酒厂的不良风气。”
两件小小的意外看似处理完了,却给苏铭提了个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