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超过了私事的范畴。”苏纯辩驳,“我有权了解我剧组演员,尤其是女一号的身体情况。这关系到剧组的进度和可能出现的意外。”
孙可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按照现在的速度,《知微》年内可以杀青。我可以保证杀青之前什么都不会显露出来,打戏,威亚,一切照常。”
苏纯攥了攥拳头,然而无话可说。孙可人确实怀孕了,但是怀的是谁的?为什么会这样?这些问题她没有立场去问。等到这件事实在瞒不住只能公诸于众时,也不会有人在意因果,他们只会揪着这一结果肆意炒作。
“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沈冰。”孙可人开门送客,“时机成熟时我会通过经纪人公开这一消息。她在那个时候知道就好。”
苏纯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提醒:“你自己想想沈冰到底是针对你还是帮过你。倒是你的经纪人,将你的私事卖给狗仔赚钱,要不是沈冰拦着狗仔,你已经上了头条。”
孙可人告别了苏纯,看着放在地上的一箱水果,感到心累。她瘫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底下拿起一个相册翻看起来。也许是早期妊娠反应的影响,她最近情绪不稳,又时常怀旧,等到反应过来得时候,小时候的好些相册都已经被她挪到方便的地方了。
尽管自己总和唐菲菲绑定在一起,但私下里的照片还是她和沈冰的合影比较多。
梦一般啊。那时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呢?
孙可人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朱谦带着一叠文件从孙可人家出来后,直接去赴了与夏旸天的约。自从他为唐向洲经手了几次交易,唐向洲已经将他彻底视为同一根树枝上的蚂蚱,对他的监控力度越来越小。这让他得以将会面约在老地方。
到达酒吧的时候,夏旸天和宋律师已经在等他。
“哟!”夏旸天打了个响指,“喝点啥?”
“不用了。不好意思,我时间有限。”朱谦开门见山,将携带的资料复印件全部呈给宋律师。
认真看了一会儿,宋律师的眉拧得越来越深,“朱总,你不要命了?”
夏旸天听了一惊。宋律师将具体情况给夏旸天解释了一番,后者目瞪口呆。
“钓鱼执法常见,为了钓鱼执法把自己也套进去的事我可真没见过。”宋律师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朱总,你可要想好了,这些证据足以给你判个五年。而且你和卧底不一样,卧底是国家派出去的人家有保障,你要想让唐向洲彻底完蛋,就必须咬定自己跟他是一伙的。”
朱谦以微笑来回应,沉默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那好,就算给我在检察院工作的媳妇创个业绩。”宋律师临走,拍了拍朱谦的肩膀,“朱总,我敬你是个真男人。”
下午的酒吧人还不多。角落里只剩下夏旸天和朱谦相对而坐。夏旸天认识朱谦也有十几年了,他就像妹妹的影子,在夏唯身边的时候经常缺少存在感。而现在,夏旸天觉得,这个男人强大得令自己不敢直视。
“朱谦,我替小唯向你说声对不起。”
“事情还没了结,等一切都结束了再说不迟。”
夏旸天笑着点点头,“很多次,我以为你要背叛小唯了。现在看来是我太狭隘。”
“其实我没做什么太牺牲的事情。你,夏旸天,你能确保这么多年你们夏家没做什么足以判刑的事吗?我也一样。只不过大部分商人没被发现,我比较倒霉而已。”朱谦笑了笑,“我不是没害过人,谁都不白。这样想,你心情会好一些。”
夏旸天哽咽着说:“我请老宋给你做辩护,好歹能争取到一些机会。”
“嗯,多谢。”
夏旸天用酒,朱谦用免费的柠檬水,干了一杯。然后,两人简单告别。夏旸天对着对面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和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对她来说,默默地守望着一个人已经足够折磨。亲手将自己与那个人永远隔开,并送到别人的手里,她认为她做不到。
她仍记得第一次见朱谦的时候,那个少年怯生生的,看起来非常愚钝,帮妹妹拉开车门,甚至不敢抬眼。当时夏旸天嘲笑妹妹收了一只忠犬,又玩笑着说当心长大成饿狼。
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她宁愿选择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