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个眼神:“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一个字是假的……”
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男人。
阴冷的视线明显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猛地摇晃着以表示自己绝不会说假话。
“哼。”
夏阡墨冷哼。
真是个贪生怕死,又色心不改的人渣。
想必那范氏在那晚的事情过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应该吐了不少次吧。
看他这狼狈的程度。
她冷笑,看来这么多年范氏没少找过他的麻烦。
否则也不会过着,日日逃亡的生活。
抬手,一抹幽紫色的火焰直击他的咽喉那一几不可见的血点处。
嗓子里传来被火烧的疼痛直至贯穿,来自灵魂深处的灼伤感让他忍不住面色扭曲。
想要大声嘶吼,嗓子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阻隔了他想要宣泄的的非人折磨。
淡紫色的光芒,包裹着一根银针直直的从他的后颈射入身后的佛像。
完全没入。
“啊——”
沙哑难听的嘶吼痛呼炸然响起,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无法忍受的发出嚎叫起来。
疼。
太疼了。
特么,身上各种刀伤鞕伤剑伤所有的疼痛加起来都没有这次的短暂一瞬间来的疼。
眼前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白瞎了这张脸。
后怕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防止对方再次袭击。
“闭嘴,吵。”
夏阡墨不耐烦的撅眉。
对方的表情,让她很容易可以探测到他在想什么。
冷笑,转身走到佛像的面前的位置,坐在佛像的高台上,那里早就被小竹用一张帕子垫置。
夏阡墨漫不经心的翘着二郎,淡淡的看着他:“你跟范氏,当年发生了什么。”
落魄男人连忙跪着调转身子面对着这个强势的女人,低低的伏着身子:“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
忙不迭是的把过错推给范氏,他整个身子一直再剧烈的颤抖。
面前的女人太过危险。
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抹杀。
因此,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夏阡墨紫眸平淡无波:“我要听实话,第一个问题,你就撒了谎。”神色倏然一冷:“是真当我不敢杀了你么。”
一句话吓得他魂儿都吓跑了一半,连忙磕头:“小姐对不起,我,我只是因为太太太紧张,我还没说完,没说完,对,没说完……”
夏阡墨冷哼:“你以为发生了什么,我当真不知道?或许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所以,想好了再说话。”
确实,她今天已经做足了功课。
借助南宫非炎的势力,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摸清了那年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这次来找他。
是因为他是当事人,对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是是是,小的一定想好了再说……”他抬手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小竹走过去,拿起地上盘子里的一只硕大的鸡腿,放在他的鼻尖。
夏阡墨淡淡的开口:“看看你眼前的是什么?”
“鸡腿……”
男人不敢迟疑,几乎瞬间回答了这个问题。
夏阡墨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味道如何?”
……
这问题真是……
他丝毫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不由得冷汗森森,浑身一片湿汗。
“自,自然是极好的……”抹了一把冷汗,紧张的答话。
夏阡墨挑眉,紫眸潋滟,眉眼如画:“从那一晚之后开始这样的饭菜,你还有没有吃过?”
“没,没有……”
他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身旁价值千金的佳肴,嘴角一抽。
何止那晚之后没有吃过这种山珍海味。
就是在那之前这种饭菜对他来说也是种奢侈,可望不可即。
更别提后来的颠沛流离,连残羹剩饭都没有。
好几次饿得他都去跟野狗抢吃的。
那样的难堪。
起初,自尊心让他感到这种行为的丢人。
然而,长期的食不果腹,还有好几次差点饿死的经历,让他完全丢掉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面子算什么?
尊严算什么?
他不想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日,他拼死从一条野狗嘴巴里抢出一块儿发霉的馒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沉沦。
夏阡墨勾唇。
他的回答显然在自己的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