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抱着手机盯了整整一路,屏幕都要看穿了也没等到那个人的短信回复。
后来她又点开那条似乎有些太过明目张胆的信息自己看了好几遍,结果越看越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那个人一定是又认为自己在无理取闹所以生气了,或者是懒得搭理自己了。
想到这些,沈木兮懊恼的咬着嘴唇,思绪过分专注到公交车都险些坐过站。
沿着小区甬路七转八转的进了楼道,沈木兮先看了眼一楼那两家住户紧闭的房门,上次那位老奶奶的告诫她还记在心里,这会默默的打开手机手电筒,自己照亮楼道爬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拐角处才用力一跺脚,声控灯闻声而亮。
楼道里常年不见阳光,楼梯台阶上似乎总是泛着驱不散的潮湿和一股淡淡的霉味
手机收起来扔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手,那一路都安静的手机便“嗡嗡”的震动了一声。
沈木兮愣了一瞬,眼睛惊喜的微微睁大,立马停下脚步,摸出手机看短信回复。
遇白叔叔还在开家长会,木兮,你别捣乱。
“遇白叔叔,”沈木兮咧着嘴对着手机屏幕小声的念出这四个字,随后哈哈直笑,像个小傻子一样站在楼梯拐角又蹦又跳。
怀揣着那颗开心到要上天的小心脏打开防盗门,软软看清来人后一个飞跃就撑着两只前爪抱住了沈木兮的小腿,嘴里还直“呜呜”的叫,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真哭了,沈木兮抬起那条腿轻轻晃了晃,像模像样道,“木兮姐姐还没换拖鞋,小软软,你别捣乱。”
想象着季遇白亲口念出短信里那句话时颇有些无奈又很柔软的语气,沈木兮自己说完后又站在门口哈哈大笑了半天。
软软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珠看她一会,觉得她一定是疯了,从她腿上垂下来,自己又跑去了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小眼珠继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沈木兮好不容收起笑意,低头换了拖鞋,关好门转身往客厅走。
余光不经意的扫到了正对着门口的那条走廊,沈木兮扭头,又仔细看过去一眼,立马气的涨红了脸,几步冲去沙发旁把软软拎起来,咬牙切齿道,“不是给你准备便盆了吗?谁让你随地大小便的!”
软软小声的“嗷呜”一声,然后把小脑袋偏到了一边,任她拎着,不挣扎也不动弹。
这是小家伙犯错后的惯用伎俩。
沈木兮气哼哼的跺了跺脚,把小东西扔到地上,手指用力的指着它,“非要逼我变回后妈是吗?再有一次,你给我等着!”
软软挪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慢腾腾的爬到了沙发背后躲起来。
沈木兮几近崩溃的充当起了软软的铲屎官,把家里的地板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最后打开窗子准备通风的时候又摸了一手尘土,叹了口气,脚尖踢了踢蜷缩在沙发后,一动不动的小东西算是和好示意,摇着头跑回洗手间洗抹布,把窗台、玻璃、矮几和沈木腾的书桌也都细心的擦拭了一遍。
忙完这些清洁工作后沈木兮整个人都瘫进了沙发里,经历过一整天的脑力消耗和这一个多小时的体力透支,整个人已经身心俱疲。
休息了一会,又摸到手机给季遇白发信息,问他家长会几点结束,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家。
这次短信回复的很快,一前一后不过一分钟。
进小区了,准备开门吧。
沈木兮吓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那会擦地的时候她还想着最后结束了要洗个热水澡换套衣服呢,怎么说这都是跟那人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平日里所有的邋遢形象早都被他尽收眼底了,但这次怎么说也要有半个来月见不到了呢。
所以最后一面很重要。
但是事实证明,她现在除了还可以去洗把脸,整理一下凌乱的马尾之外,已经再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分秒不敢耽搁的洗过脸,重新扎了头发,沈木兮对着镜子上上下下侧过脸仔细看了一番,又跑回卧室翻出一管浅色唇膏来。
客厅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小孩大咧咧的叫喊,“姐,你一个人在家锁什么门呢,快点来给我开门!”
沈木兮扔下唇膏,最后又对着镜子轻抿下唇角,感觉颜色还算满意,穿着拖鞋哒哒哒的往门口跑。
兴冲冲的打开门,沈木兮唇角挂着一个甜甜的弧度,是提前就已经练习好的,结果却发现站在面前的只有小孩,不对,旁边墙上还靠了一个杨言。
沈木腾总觉得自己这姐姐今天哪里怪怪的,困惑的拧眉上下观察了她几秒钟,摇了下头,拎着一个大号的行李袋侧身进门换拖鞋。
她的笑容早就在开门后的下一秒凝固住,盯着对面这位痞里痞气对她耸了下肩膀的杨小爷半晌,实在费解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而季遇白又去了哪?
杨言当然早都看出来小姑娘在期待什么,现在又在失落什么,这会把手里的另外一个行李包塞给沈木兮,潇洒的转身就走,从背后冲她摆了摆手,“我的车就停在你家阳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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