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了。
这是素意此时唯一的想法。
阿迪一语成谶, 真的有人恰好在这个雨天想捞一笔, 然后恰好看到全区最神秘的老爹带着小打手匆匆出门。
他们不怕报复, 他们就是准备捞一笔就跑。
所以从被发现,到这群人把老爹和阿迪的家搜刮完,到被绑上一辆油罐车 ,全程不超过两分钟。
其中,她和罗兰终于完成了在灰区的第一次胜利大会师……
没错,倒霉的罗兰没有被阿迪放出来,所以被关在房中的他也被发现了, 远胜素意的美貌自然大受欢迎, 和素意一样被塞进了车子。
两人嘴都被封住了, 相对无言, 罗兰泪千行。
罗兰有些过于激动了, 他的双眼通红, 死死盯着素意, 方才已经喊到嘶哑,此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素意很想给他个没事的眼神, 但是头顶落下的血液却逼得她不得不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进了血的眼睛一派热辣, 疼到流泪,视野也是一片血红, 等看到自己脚边担架上脖子涂了满满一圈蓝色凝胶, 被划开的部位血肉模糊, 此时气若游丝的倒霉蛋时,她的心情又好了。
在划开那人的脖子时她确实已经尽力,但是玻璃刀的锋利度和她的力气都是一击毙命的巨大阻碍,她自己的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那个人颈项也血液四溅,但是终究还不到秒杀的地步。
她反而被那个被割腕的男人狂怒之下一拳打到几乎昏厥,他那只戴了手套的手上有一块金属板,砸到她眼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要瞎了。
对同伴的急救加快了他们打劫和撤离的速度,百年后的技术当然不至于拿这样的割裂束手无策,一剂冷凝胶下去,虽然马上复原不了,但暂时维持生命体征是没问题了。
所以到头来两次谋杀都没带走一条命,果真赢了希雅那句话:苏伊不杀人。
素意不杀人,那就只能被人杀了。
她承认她此时束手无策,也不看罗兰关切痛苦的眼神,闭眼往后一仰,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我们绑架陆垚干嘛?”有人忽然问,“绑架她没有好处啊。”
“屁个没好处,她是女人,那就是好处!几个男人这辈子有机会碰真的女人?你不当好处,回去你别上她,哈哈哈!”
“你不要命了?上她?你看看老三成什么样了!”
“阿迪那疯狗会不会追来?”
“怕个鸟!他能跑得比车快?!”
“我觉得不好,早就听说陆垚被绑架了,议会那肯定往死里找,我们何必跟议会作对?而且还有生命研究院……我还想有个后呢!得罪了圣殿,那只能当失育者了!”
“那更方便了,这儿有个现成的‘圣女’啊,哈哈哈哈,教授,这点小忙,你肯定愿意帮吧,我还没见过女人怀孕呢!”
“哎我忍不住了,真女人的胸什么手感啊,让我摸摸!”
素意身子一紧,就听啪一声,有人低斥:“你们冷静点!这女人能解决潘多拉!等她研究成功,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
“呸,这送回去万一不成功呢,那不是一个都没了!”
“而且现在我们这么说,她疯了才会给我们研究老婆,你们还抱什么希望呢!”
“对呀,珍惜当下吧!”
“哈哈哈刺激!”有人凑了过来,忽然扑通一声,旁边一阵忙乱,那人大骂:“艹敢撞老子!小畜生,那么积极?!老子先干你!”
素意睁开眼,恰好看到眼前一头金毛被人提溜过去,按在对面的长椅上,罗兰满脸是泪趴在椅子上,见素意睁眼看他,眼睛亮了亮,忽然难过的闭上了。
他身上正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一手按着罗兰的头,一手拉开了裤链,旁边有人劝阻,有人起哄嬉笑,一时没人顾得着她。
她叫了一声,隔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完全无法引起在场其他人注意,她叹口气,用手肘捅了捅旁边正半坐着起哄的男人。
“干嘛,诶,干嘛?!”男人本不耐烦,意识到是全世界“唯二”的女性在叫她,果然转头看她。
素意抬抬下巴朝地上的割喉伤员示意了一下。
“干嘛,没死呢!”男人答。
是啊,但是……素意抬起被绑住的双脚,狠狠踩在了那伤员的脖子上,还碾了碾。
只听噗叽一声,已经凝固的胶体上下忽然爆出了血液,那是刚被稳定的伤口再次被踩崩了!
伤员猛地睁眼,大张着嘴咯咯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再次厥过去,生死不明。
“啊啊啊啊啊你他爹的!”那男人眼睁睁看着兄弟被踩死,气冲丹田一声怒吼,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下一秒,素意又挨了狠狠的一拳,她也倒在长凳上,和罗兰面对面。
罗兰眼睛快滴血了,呜呜直叫,声音嘶哑。
素意也很无奈,她可以坐看这些人为自己一头热的付出,她可以嘲讽他们的痴心妄想或者说是一厢情愿,但不管再怎么冷心冷情绝情绝义,她首先,绝对,不能容忍强//暴。
这是原罪,一切罪恶的开始。
她不想再看罗兰满溢着各种感情的眼睛,也不顾周围人骂骂咧咧或者污言秽语,再次闭上眼。
太累了,太没意思了。
就在又有一个人借着当下的气氛要摸上来“上一下女人”的当口,一声巨响忽然响起,似乎是同一边的轮胎一起爆胎了,车子猛地往另一边翻了过去,车厢里的人猝不及防之下东倒西歪,素意也从车凳上滚了下来,恰好滚过地上的伤员,他又闷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
“司机在干嘛!”
“车怎么了!”
四面都是询问声,所有人拿起了随身的武器,不停的呼喊着微讯中的司机。就在此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看到,车厢前面与驾驶室之间的金属挡板上,忽然被扎进了五个爪子,那爪子缓缓下滑,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中,竟然削铁如泥般,在挡板上划出了五条狰狞的裂痕。
划完了这五道,那爪子换了方向,又继续咯吱咯吱的开始划另外五道。
这缓慢而令人汗毛直立的动作,简直要撕裂车厢里的人的神经,更何况还有浓郁的血腥味自裂痕里飘出来,有新鲜热腾的血液从那爪子尖滴落。
“阿……阿阿阿阿阿……”有人颤抖着张嘴了,却结巴了十来声才说完全,“阿迪!”
素意听到,有人咽了口口水。
她没见过阿迪的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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