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许氏四兄弟

    1975年8月11日早上，梁锦灵坐着的士前往香港九龙的圣保罗大教堂，的士里广播正在播放1947年张切在东海市导演的《阿里山风云》之主题歌《阿里山的姑娘》。阿里山的姑娘这首反应台湾高山族的民族歌曲非常火红，被无数明星翻唱过，而大陆首次听到的版本是奚秀兰在84年春晚所唱的版本。

    穿着一身蓝色西装的梁锦灵把玩着手里的香港居民居住证（我们叫身份证），上面用中文、英文写梁锦灵出身年月日、居住地址和国籍、证件号码。原本刚从文志唱片公司和宝丽金唱片公司哪里拿到第一笔资金的梁锦灵想去香港经济商务局注册一家电影公司的，谁知道被告知自己的身份证星级不够，不准开传媒性质公司。

    原来香港居民的身份证分等级的，按照你在香港居住的时间、纳税、投资、财产、存款来登记你的星级，1－10星。梁锦灵刚拿的身份证只有一个星，只拿在香港居住和打工，别说是开电影公司，连选举权都没有。

    来到香港九龙的圣保罗大教堂，下车后发现这里已经到处是人山人海，车来车往，教堂后面摆好了聚会的餐饮和凳子。

    看着这些穿着西装礼裙，打扮的身光颈靓老少男女聚在一起聊天，还好，今天是大喜日子，个个不是穿白色、红色裙子就是白色、黑色西装，没人穿蓝色的。

    这些宾客都是赵蕥芝、黄汉韦的亲戚和同事，梁锦灵跟他们又不熟，像只企鹅一样呆在一边，没人理会，拿着饮料瞎逛。突然梁锦灵眼睛一亮，发现一边站着几个人在聊天，梁锦灵放下饮料抬起脚步走过去。

    “文哥，你好。”梁锦灵伸出双手，向前跟眼前的那位眼镜男握手。许贯文深情一呆，礼貌地也跟眼前的这位小帅哥握了握手，询问：“这位靓仔，你是？我们认识的吗？”

    “不好意思，许大导演，容许我唐突了。我叫梁锦灵，是一名作家兼编剧，同样也是香港四大才子之一，黄小沾的弟子，我编写了一部电影剧本，想自我推荐一下，文哥，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目一下剧本呢。”梁锦灵腼腆地说道。

    梁锦灵说完后，从怀里拿出一沓纸来，许贯文开始听到是不认识的人，想来搭讪，很不高兴的，但梁锦灵自我介绍说是黄小沾的弟子，脸色才好转起来。

    许贯文摆了摆手，拒绝梁锦灵递过来的剧本，推脱说：“不好意思梁生，今天是芝芝的婚礼，我们不谈公事，以后有时间，请你来我许氏电影公司来聊，好不好。”

    梁锦灵脸色一变，递在半空的手稿，放也不是，收也不是，自己一个无名小卒惶惶失失地跑去过结识对方，对方有理由拒绝的。这时候旁边的一个矮男人惊讶地开口说：“梁锦灵，你是梁锦灵，寻秦记的那个作者吗？”

    梁锦灵才注意到许贯文周边的那几个男人，他左边的是一个矮小丑陋的男人，正是许贯文的三弟，香港四大丑男之一的许贯英。而许贯文右边的是长得跟他7、8分相识的男人，正是他不爱说话的二弟许贯武，许贯武隔壁站着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正是四弟弟香港乐坛歌神许贯杰。

    许氏一门四杰都到齐赵蕥芝的婚礼了。这时候，同样是小说迷得许贯杰也出声询问：“梁生，你真的是寻秦记的那位作者吗？我早听公司（宝丽金唱片）的沾叔说他收了个天才弟子，原来就是你，梁生很高兴认识你。”

    许贯杰怎么也得给公司的同事黄小沾一个面子，含笑地伸出右手，向前跟梁锦灵握了握手。梁锦灵收回手稿，右手伸出，腼腆地笑了笑：“正是在下，什么天才，杰哥你过奖了，叫我灵仔好了（岭南人喜欢称呼什么仔、什么哥、什么姐，比如华仔、伟仔、星仔、发哥、梅姐）。”

    一旁的许贯文好奇地询问：“寻秦记很出名吗？”

    他身边的丑男许贯英解释说：“大哥，你outdated（落伍）了，连现在香港最红的连载武侠小说，你都没看过吗？”

    “哦”许贯文脸色一变，看来是失策了，想不到对方不大不小也是个名人，想了想他接着开口说：“这样子，既然现在新娘、新郎还未到，还有很多时间，不如梁生我们过那边一起坐一坐，梁生那剧本我顺便过目一下，鉴赏鉴赏，给点意见。”

    梁锦灵一喜，忙道：“那当然好，那当然好。”说完，把剧本从新递给许贯文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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