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逸辰替自己倒了杯水,却不拿起来饮用,而是就放在桌沿边,回头盯着沙发边椅子上的少年说:“阿焕,有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杯水,看起来纯净,实际里面藏了很多肉眼看不见的细菌生物。”
伸手轻轻一推,玻璃杯落地,砰嚓碎裂,水溅了一地。
“有人惯着,你可以当杯中水,没人惯的时候,你就是地上一滩水渍。”
白宸焕转动眼眸,视线从地板上的狼藉挪开,转而看向了牧逸辰,“刚才在卿卿面前伪装的很好,怎么,现在不想跟我演戏了?”
“你以为卿卿是为什么离开?”牧逸辰嘴角噙着一抹讥笑,眸色幽深暗芒初现,表情复杂又透着一丝玩味:“还不是因为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观赏两个虚伪家伙的拙劣演技。”
白宸焕微垂眼帘,半低着头似是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他才抬头重新看着牧逸辰所在方向,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敢伤害她,牧逸辰,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牧逸辰毫不客气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肩膀都因此而颤抖不停。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有什么立场?作为一个曾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人,你现在竟在我面前说这个?”
倨傲少年唇边笑意倏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脸上从未有过的阴骘狠戾:“白宸焕,我知道你现在后悔了,可已经晚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卿卿了。”
因为卿卿比任何人都要犟,她只会往前看,不会留恋回头的。
清俊少年脸色蓦地苍白,搭垂在沙发扶手的指尖微僵,猛地攥紧拳头又骤然松开,逐次反复,他忽的站起身来,神色淡淡的: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她重新回到我身边,也没想要拆散你们。”琥珀色眸子划过一抹黯然,转瞬即逝,“只不过沉浸在回忆里,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与过去罢了。”
白宸焕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清冷又孤僻,贵族般优雅却慵懒散漫。他本身就像是一种矛盾的集合体,外表看似忧郁,实际上是怡然自得。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白宸焕,不管你甘不甘心,你都是卿卿的‘前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牧逸辰叫了前台服务打扫房间,一把抓起桌上的钱包手机与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肚子饿死了,我要出去点菜了,晚上庆生会你爱来不来。”
主人都要走了,他一个“外来者”还留在房里太不像话了,白宸焕抿了抿唇,跟在牧逸辰身后一并退出了房间。
两人站在走廊上,在牧逸辰一脸“赶紧滚吧”的不耐烦表情催促下,白宸焕最终还是没舍得走。
他没办法做到潇洒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他做不到,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无视某人的嘲笑与嫌恶,厚着脸皮留下来。
“今晚的庆生会,我会按时到场的。”顿了顿,白宸焕又补充了一句:“嗯,就我一个人。”
牧逸辰翻了个白眼,赶苍蝇似的摆摆手,“成,随便你参不参加,反正加上你一共四个人,不差你这个电灯泡。”
白宸焕:“……”
前台工作人员送来一份订做的蛋糕,豪华双层芝士,口味是卿卿喜欢的,附赠的贺卡里写着这样一句话:
【恭喜儿子又老一岁。】
笔势豪纵,字迹遒劲有力,神韵超逸。最后署名一个牧字,让人不由得猜测对方的真实身份。
陆卿卿拿着贺卡观察了好一阵,才默默收了起来,抬眸对上了万小柔投来疑惑的目光,撇撇嘴:
“这蛋糕多半是……嗯,牧洛昊院长送来的吧。”她不太确定,歪歪头又补充一句:“除了牧洛昊院长,我想不出别人了。”
“无所谓谁送来的。”万小柔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盯着蛋糕直咽口水:“我只关心蛋糕好不好吃……”
“小柔,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贪吃了。”
“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两人提了蛋糕回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这令陆卿卿感到迷茫了:人呢?去哪里了?
“牧少跟白少呢,他俩不会找地方约架去了吧?!”万小柔往沙发一坐,靠背柔软有弹性,让她顿时间不想动弹了:“出去打一架也好,省得两人见面互看不爽。”
陆卿卿将新买的礼物摆在较为显眼的位置,又从包里取出盛着围巾的礼盒,打开看了几眼,摇摇头,扔了。
“哎,这玩意要是被白宸焕看见了,估计我要被吐槽死了。”她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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