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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十几秒,白宸焕率先打破了这一诡异的气氛,他声音像极了他母亲那般清冷,语调却比她多了一种慵懒与随性,磁性华丽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卿卿。”
这开场白实在太糟糕了,陆卿卿心道,她曾在脑海中幻想了N个重逢的场景,每次开场白都是以“对不起”开始,再以“抱歉”为结束。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陆卿卿从他脸上挪开了目光,故作潇洒的看着繁华街边的风景,说:“我们也算和平分手了,对吧?”
因为一个男士手镯而分手的情侣,天下间恐怕只有她们这一对了吧?
“你送我的礼物,我没能珍惜,对不起。”少年声音低沉了些许,略带沙哑,“在你去做交换生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对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似乎并不是无可取代。”
心,蓦地凉了半截。
陆卿卿脸色苍白的盯着他,声音隐约发颤,“嗯,你继续。”
“至少,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没能念念不忘。”
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捅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瞬间飞溅,痛得连呼吸都忘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
至少,至少得给她留最后一丝尊严与颜面吧。
陆卿卿脸上毫无血色可言,她舔了舔干燥的唇,逞强的笑了,“是啊,事实上我也是……在优拉做交换生的这段时间,我……也很少想起过你呢,这样也好。”
反正,她与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走到最后,实在太正常了。
“哪怕是分手了,我也仍要感谢你,谢谢你,在我鼓起勇气向你坦白心声时能答应我……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搞不清那时的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同情可怜我,不忍心拒绝我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吗?”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与倔强的面容,白宸焕微皱了下眉头,琥珀色的眼眸涌出丝丝情绪,然而只是一瞬间,他表情就恢复如初,眼神平静沉敛如潭水般毫无波澜。
“那时候,颇有好感,然而,却不足以维持一段感情。”
白宸焕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对于陆卿卿而言,都像是尖锐的冰锥,瞄准了内心最脆弱柔软的部位狠狠戳入,拔出,再次戳入……以此循环,重复。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继续逛街吧,我走了。”陆卿卿强颜欢笑,全程保持着友好的笑容,甚至还朝白宸焕挥了挥手,等她一背过身去,视线就被泪水模糊了。
哎呀,今天阳光太充足了,光线太刺眼,刺的眼睛好痛……
余慕霏从品牌店走了出来,目光朝陆卿卿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说清楚了?”
白宸焕神情冷漠如霜,薄唇轻启:“如您所愿。”
“我帮你约个大夫,找时间治治你眼瞎的毛病。”余慕霏眼里泛着冷芒,神色轻蔑而自嘲:“总是栽在同一种类型的女生手上,真有出息。”
似雾朦胧的沉静琥珀色被倏然打破,白宸焕视线焦在余慕霏的脸上,眼神沉重而哀恸,夹杂了浓浓抹不开的苦愁。
“请不要再提起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