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信是一回事,皇上假装相信又是另一回事,景王在朝中也算地位超然,如果能借这个机会铲除自己的心头大患,你觉得百里连城会选择不信?还是会假装相信!”靳云轻一针见血,实则在靳(索本书名+海看最快更新)筱萝说出伪造信笺的那一刻,百里子宵便知自己百密一疏,大势已去。
“你这么做是为了谁?”百里子宵凝视眼前女子,冷声质疑。此刻,他忽然有种被人当棋子的感觉。
“静心只能告诉景王,就算这次静心没有出手,景王也不会得偿所愿,当初五龙夺嫡,何等惨烈,能从血浪翻滚中活下来,百里连城又岂是泛泛之辈?就凭景王你手中的那些兵力,根本无法抵御百里连城私下练就的铁血兵团!”靳云轻嗤之以鼻,不屑开口。
“铁血兵团?”百里子宵目露惊愕,不解看向靳云轻。
“原来王爷连听都没听过呢,罢了,静心言尽于此,告辞。”靳云轻丢下这句话,正欲转身之时,忽见百里子宵抬袖,下一秒,殷雪已然站在自己面前,手中赫然夹着三根银针。
“能拥有这般身手的隐卫,姑娘绝非凡人。不知姑娘想保的人是不是百里玉?”如是身份低微,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请不到绝顶隐卫,眼前这个身着百里行衣的女子,显然在凌云之上。
“王爷既然已经出局,局里的事便再与王爷无关,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王爷好自为之。”靳云轻利目如刃,言语中透着警告之意。
待靳云轻离开,百里子宵不禁长叹口气,没了退路也好,至少,梓柔还在身边。自靳侯府被抄的第五日,景王府亦被查抄,而景王却在查抄的前百里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百里子宵的事刚刚平息的第二日,关雎宫突然走水,整个东厢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焰冲天,在风中肆虐。
“怎么还没出来?不行,本宫要进去!”看着漫天的大火,靳云轻心急如焚,手中的锦帕早就被攥的褶皱不堪。见靳云轻欲冲进去,汀月登时拼命的将其拽住。
“娘娘!这火太大了,您不能进去啊!刘醒已经带人去救王爷了,肃亲王一定不会有事的!”汀月奋力阻拦之时,刘醒已然背着百里玉自火中冲了出来。
“刘醒,他怎么样?”见刘醒出来,靳云轻登时冲了上去,脚步没来由的虚弱无力,险些跌倒,尤其是脸上的神情,焦急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娘娘放心,王爷没事!”刘醒背着百里玉大步跨进关雎宫正厅,将其安放在贵妃椅上。靳云轻随后跑了进来,汀月则在门外反手将门关紧,以免前来救火的人发现端倪。
“他这是他这是睡着了?”除了脸上有点熏黑,发丝有些焦糊,衣角有些烧穿之外,百里玉呼吸均匀,一脸泰然,尤其是百里玉下意识翻身的动作彻底将靳云轻雷的外焦里嫩。
“回娘娘,奴才冲进去的时候,王爷身上披着一件冰蚕丝的外衣,所以基本没受伤。”靳云轻反观刘醒,比起百里玉,刘醒简直体无完肤,那张脸甚至能嗅出焦糊的味道。
“汀月!”靳云轻当下唤进汀月。
“娘娘?”汀月闻声推门而入,狐疑看向靳云轻。
“你马上带刘醒去看御医!”靳云轻急声吩咐。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叩拜的声音。
“这里没你们的事,汀月,你记着,务必让御医为刘醒好生诊断!”靳云轻眸色凝重,心疼的看向刘醒。
此时,百里连城已然夺门而入。
“婉儿!”在百里连城入门一刻,靳云轻猛的扑进百里连城的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皇上,婉儿怕,好大的火啊!”一侧,汀月自是悄然无声的扶着刘醒退了下去。
“让朕好好看看!”百里连城双手握着靳云轻的雪肩,焦急打量,在确定靳云轻无甚大碍时,方才舒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来人!”百里连城极尽温柔的将靳云轻扶着坐下后,厉声喝斥。
“回皇上,外更新最快xt面的火已经扑灭了,除了东厢房被烧的寸瓦不留之外,关雎宫正厅和西厢房都还安好,还有就是刚刚救火的奴才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件冰蚕衣。”安柄山闻声而入,恭敬站在百里连城面前,据实禀报。手里,还举着那件罕见的稀世珍宝—冰蚕衣。
“百里玉呢?”百里连城眸色阴蛰,冷声质问。
“皇上他在那儿。”未等安柄山开口,靳云轻拉着百里连城的衣袖,转眸看向贵妃椅,此刻,百里玉依旧酣睡在贵妃椅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没事?”百里连城挑眉看向百里玉,声音透着隐隐的失望。
“嗯,刘醒救他出来的时候说他身上就披着这个东西,皇上东厢房没有了,这回他可以走了吧?”靳云轻眨眼看向百里连城,樱唇撅起,似极厌恶一般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跑进个小太监,
“岂禀皇上,大蜀使节派人求见。”百里连城闻声,心中暗惊,继而应允召见。
“蜀臣皇甫俊休叩见越王。”百里连城闻声识人,眼前男子风神俊逸,气度不凡,身姿傲然,威凛之气尽显,尤其在与其对视时,那股淡然之态让人暗自佩服。
“请起,据朕所知,寒王还有一日行程方到越国,如今派你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百里连城敛了眼底的警觉,淡声质疑。
“回越王,寒王殿下派微臣来,一是关于住处的问题,彼时寒王将百里后视作亲姐,如今听闻百里后的妹妹入宫为妃,为缅怀百里后,寒王特别请求下榻关雎宫,也好与靳贵妃熟络些,二是拿回本属于寒王殿下的东西,冰蚕衣。”皇甫俊休每说一句话,都会让靳云轻唇角没来由的抽搐。亲姐?她可没感觉到!好个百里漠信啊,人还没来,就先来个下马威,放火的勾当私下里做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明目张胆的公之于众。
“这男女授受不亲,靳贵妃是皇上的宠妃,怎可与寒王独处关雎宫?这怕是于礼不合吧?”一侧,安柄山开口斡旋。
“皇甫俊休以为安总管身为公公,理应把男女之事看的淡些,没想到想法还是这么的污秽不堪,寒王想与靳贵妃熟络,完全是出于亲情,绝无半点如安公公那般龌龊的想法。当然,越王可以拒绝。不过寒王之意,若不能下榻关雎宫,寒王明日便不入城,直接折返回蜀了。”皇甫俊休面色温润如春,可字里行间却比深冬的寒风还要厉上几分,几句话,说的安柄山满脸通红,眼睛里都充斥着血丝。
“罢了,既然寒王如此珍稀与表姐的情分,朕成全便是。至于冰蚕衣,朕不明白,既是寒王的冰蚕衣,怎么会在已经烧成废墟的东厢房里?”在百里连城看来,百里漠信此行无非是来找茬开战的,如今他内忧未平,实在不宜与大蜀开战,所以凡事能忍,他尽量忍下,这也是他为何要让百里玉全权负责招待百里漠信的原因,一旦百里漠信找到开战的理由,罪责也在百里玉身上。
“若非冰蚕衣,肃亲王又岂会睡的那么香甜。寒王之意,肃亲王住在关雎宫内似有不妥,所以特别想了这个办法,希望肃亲王另寻他处。”皇甫俊休竟没有半分掩饰,直言承认纵火之事。
“原来如此”百里连城心底怒浪翻滚,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杀了眼前这个颐指气使的皇甫俊休,再派人劫杀百里漠信,出兵大蜀宰了百里漠北!可是,他没那个本事。
百里连城身侧,靳云轻只觉后脑滴出一大滴冷汗,事实证明,几年的时间,百里漠信完全没有出落成一个正人君子,且越发邪恶了,看起来还真有点儿青出于蓝的意思。
皇甫俊休走后,百里连城命安柄山即刻在东厢房的废墟上起一座华丽的厢房,并要求在百里漠信到达大百里之前完工,此举也算是无声抗议吧,他百里漠信不是有本事烧么,那就再烧一次,反正里面住的人是百里玉,于他而言毫无损伤。
晚膳十分,当百里玉醒来后得知前因后果之时,紧攥的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好好的古色梨花桌面顺间断成两截。
“其实百里漠信也不算太损啊,至少他还将冰蚕衣留给王爷了,否则王爷现在可不见得有力气砸碎咱们用膳的桌子呢。汀月,命人换个桌面过来。”靳云轻完全理解百里玉此刻的愤怒,若换作是她,拆了房子都不为过。
“他分明是在折辱本王!当年他就用这招让本王出糗,如今故伎重演,本王居然又中招了!”百里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百里漠信下了迷药。
“招数是没什么新意,不过当年是在大蜀的地盘上,如今却是在关雎宫。”靳云轻很残酷的提醒百里玉这一事实。
“所以你是觉得本王弱暴了!哼!百里漠信真是欺人太甚,别让本王见着他,否则本王让他好看!”百里玉额头青筋迸起,愤怒的清眸闪烁出凛冽的寒芒。
“那王爷很快就能让他好看了,皇上已经命人重建东厢房,明日午时完工,今晚便委屈絮子把地方腾出来让给王爷了。”靳云轻云淡风轻的说着,心底也有些许忐忑,到底百里漠信此行是何目的,她不得而知。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本王现在已经混到要和一只猫抢地盘了么?”这一刻,百里玉终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凄凉,彼时他南征北战,走到哪里皆是一片艳羡的目光,而如今,连一向好吃懒做的絮子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百里玉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怎么会!
“絮子可不是普通的猫呢。”靳云轻似是在安慰百里玉。
“可它还是猫啊!”百里玉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翌日申时,当传说中的百里漠信站在关雎宫宫门外的那一刻,正厅内已经开始(海”全.文.)沸腾了。
“筱萝觉得王爷大可不必如此。”看着手持焰魂剑的百里玉,靳云轻好生劝慰。
“若他肯认错,本王自会考虑饶他不死!”百里玉一百里未睡,摩拳擦掌,大清早便回了趟肃亲王府取来他最珍爱的焰魂剑,目的便是给百里漠信一个下马威,现在让他弃剑,可行性几乎为零。
见拦不下,靳云轻索性听之任之,她太清百里百里玉的个性了,事关蜀越局势,他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经过昨天的事,靳云轻有理由相信百里漠信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走出关雎宫,靳索本书名+小说领域看最快更新筱萝远远便瞧见了站在宫门口的百里漠信,阳光下,那袭宝石绿的衣裳华彩缤纷,绚丽夺目,而让靳云轻震撼的是百里漠信那张与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面颊。
彼时蜀宫,百里漠信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圆乎乎的小脸,眉清目秀,笑嘻嘻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母爱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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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五年的时间而已,眼前的百里漠信简直象是换了一个人,狭长的凤目,微挑的眼角,卷曲的睫毛似比女子还要长还要翘,高挺的鼻梁下,桃花般的朱唇勾起完美的弧度,尤其是那一脸干净的笑容,分明灿烂若春花,偏生出隐隐的邪恶之感。
真是越发像了,靳云轻脑海里赫然浮现出百里漠北的俊颜,别的不说,单是那股邪魅勾魂似的笑,就和他哥哥如出一辙。
“百里漠信!你”在确定眼前之人是百里漠信无疑之后,百里玉登时提剑冲向宫门,只是才一开口,便见百里漠信扬起最真诚的笑意朝自己迎了过来。
“百里玉哥哥!好久不见,漠信真的好想你啊!连做梦都在想百里玉哥哥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呢!哇,五年不见,百里玉哥哥真是越来越帅了!怎么办,漠信好想抱抱哟!”百里漠信的话让百里君清登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怎么反应?百里玉一遍遍的问自己时,百里漠信已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你想我?”百里玉茫然的目光迎上百里漠信一派天真的表情,此时,百里漠信无意间瞥到了百里玉手中的焰魂剑。
“俊休,本王就说整个越城里,就只有百里玉哥哥最希望我来了!你看,他还把他最喜欢的焰魂剑拿来送给漠信!这么贵重的礼物,漠信怎么好收呢!”话虽如此,可百里漠信还是极不厚道的趁着百里玉茫然不解之时,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百里玉手中的剑夺了过来。
“肃亲王,你的剑被人家拿走了。”身后,靳云轻姗姗走到百里玉身侧,刻意提醒道。百里玉闻声恍然,可惜为时已晚。
“喂,把剑还给本王!”百里玉愤然看向百里漠信,伸手要剑。
“你是婉儿吧?”百里漠信不看百里玉,也不在乎百里玉的愤怒,扬着笑走到靳云轻面前,虽然只有十五岁,可百里漠信的个头儿却与靳云轻不相上下。
“婉儿?皇上说你比我小耶,不该叫婉儿姐姐吗?”靳云轻看出百里漠信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路子,索性如百里玉所言,以暴制暴!她倒要看看,百里漠信能跟自己装傻卖萌到多久!
“不好,加上姐姐听起来不够近,就叫婉儿。”百里漠信有些任性开口。
“那你随便好了。”靳云轻不打算跟他理论这些无关痛痒的事,转身走向关雎宫。
“喂!把剑还给本王!”百里玉正欲拦下百里漠信,皇甫俊休上前一步。
“恕俊休多言,我家主子不叫喂。”皇甫俊休这句话差点儿没把百里玉噎死。
“咳咳那就更新最快xt请寒王把剑还给本王!”百里玉重新措词,正色开口。
“不要,剑是百里玉哥哥才送给漠信的,这么快就反悔了?怎么也得等漠信玩够了嘛!”百里漠信悻悻回应,旋即随着靳云轻走进关雎宫。
汀月是最后一个走进正厅的,在踏进正厅之时,汀月反手将宫门紧闭。
“漠信认识婉儿的姐姐?”总该找些话题吧,靳云轻如是想。
“俊休之前说的很清百里啊,你可别告诉本王你没听到。”傲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百里漠信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俊逸的容颜少了刚刚的天真烂漫,剩下的就只有阴”魅诡谲,很难想象,这副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身上。
“你?本王?”刚才还甜甜叫着婉儿,这才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你了?靳云轻感觉到百里漠信的异常,一脸诧异的看向百里漠信。
“不然呢,难道让本王捏着嗓子再喊你一声婉儿么?你听着不别扭,本王叫着还恶心呢!”百里漠信耸了耸肩膀,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过你长的倒不输靳表姐,漂亮!就算在蜀国也难找你这么标致的美人儿!”百里漠信煞有介事的点头,表示赞许。
“你好没有礼数,婉儿一定会告诉皇上,不留你在这里住了!谁要跟你熟络啊!”百里漠信可以原形毕露,靳云轻不行,就在靳云轻佯装埋怨时,百里漠信突然笑出声来。
“漠信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觉得这不是人干的活儿,亏你能装二十来年,难怪大哥要劳师动众的派我来会会你呢!”百里漠信的笑和他的人一样,傲慢的让靳云轻有打人的冲动。
“本王劝寒王说话谨慎些,靳贵妃的情况整个大百里的人都清百里,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本王断不会客气。”百里玉惊讶于百里漠信的说辞,是百里漠北让他来试探靳云轻的?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啊!
“整个大百里的人都清百里也不代表这就是真相,本王可不觉得一个傻子可以让燕南笙心甘情愿的将殷雪送给她,也“六百里言情”不相信一个傻子可以什么都不靠就成为百里宫宠冠六宫的妃子,靳云轻,你觉得本王说的是不是有几分道理啊?”百里漠信扬起精致到萌的俊脸,唇角的弧度邪魅异常。
“如果有人说你不是百里漠北的亲弟弟,本宫一定会跟他拼命。”靳云轻深吸口气,挑眉看向百里漠信。
“因为肃亲王知道真相,所以你才无所顾忌,敢在本王面前原形毕露,对不对?”百里漠信不管靳云轻的揶揄,笃定质疑。
无语,百里漠信来势汹汹,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
“百里王与王爷不和,而王爷却知道你的秘密,这又说明什么呢?”百里漠信抬起玉指轻抵在弧度完美的下颚上,若有所思开口。
“其实王爷不觉得这些话该是腹诽么?要不要说出来啊!隔墙有耳,王爷好歹也忌讳些吧?”靳云轻看着眼前这位腹黑又傲慢的小子,额头渐渐浮起三条黑线。
“本王若不忌讳,刚刚也不必陪你在外面装天真啦!现在进了屋子就不一样了,有殷雄在,谁敢靠近这屋子半步!”百里漠信一脸自信道。
“殷雄?你带殷雄来了?”靳云轻闻声微震,殷氏一族这一代的隐卫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在自己身边,另一个便是殷雪的哥哥,殷雄。可燕南笙之前说过,殷雄是百里漠北的隐卫啊,怎么会跟着百里漠信。
“是啊,本王知道殷雄很久没看他妹妹了,所以特别求大哥让殷雄陪本王走这一趟。”百里漠信有模有样说着,可惜他的话,靳云轻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似乎感觉到靳云轻的质疑,百里漠信果然改口,
“其实本王真的很好奇,同为殷氏一族培养出来的隐卫,殷雄和他妹妹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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