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本王,就更没有人了,你知道吗?”
而恰恰这番话儿,百里爵京在榻之上对贤妃娘娘慕容惋惜连攻杀伐的时候,百里爵京他是说过一遍,只是靳如泌不知道罢了。
听到这话,靳如泌当然很感动,原本很生气的,这下子,又仿佛整个人掉进了蜜罐里头。
“好了,如泌,本王该做正经事了。”
百里爵京拍了拍如泌的后背,旋儿往爵宫一个秘密所在,见一个神秘的下人。
*
上京城,端王府
靳云轻刚刚在东屋用了点瓜果,那边百里连城又亲自端来了一盘给女人吃,自女人怀了孕,就特别爱吃酸的,住在王府里头,有的时候三更半夜起来找一些酸果子吃。
端送果子的同时,百里连城还跟云轻说了一件事。
“爷,百里爵京真的派人监视我们?”
云轻眼珠子闪了闪。
百里连城颔首笑了笑,“许脩文这孩子颇为能干,是他发现的。”
在东屋外头的许脩文,贼眉鼠脑得笑着似乎乐呵的样子,竟也不上前强辨,仿佛爱怎么就怎么的样子,很是豁达。
“这样也好,我才不怕他来监视我们呢。”
女人无比平静的眼眸对上他,“爷,你知道吗?百里爵京派人监视,说明他慌乱了,他慌乱他不该在皇上公公面前研制什么长生不死药,就他身后的那个鬼医姜河,是个二吊子的郎中罢了,起不了什么作用。”
“话是这么说,可云轻你也不可太过粗心大意不是。”
拉住女人的手,将她的屁股按在自己的腰间,百里连城无溺得亲吻着她的小耳垂,就好像幼稚园的小盆友一般,疯狂得祈求着小果物一般,吹气的气息软软绵绵的让云轻酥酥麻麻的。
直让云轻快要轻轻哼起来,好在她忍受了,只是说话声却变得断断续续的,“我…我知道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在密室里研制…除非百里爵京派来的人能够闯入我们的密室…洞悉我们一切之成果…否则…百里爵京等着死罢了。”
这长生不死药不管研制得出来还是研制不出来,首先靳云轻得花心思去做,到底皇帝是她的公爹,她努力去做,皇帝公公看在眼底,也会觉得云轻这个皇媳妇孝顺的,自然连带着也高看了百里连城一眼,将来要立帝位的人选的时候,百里连城也多了一分考量不是?
此间道理,谁都明白不过了,靳云轻她就更加明白。
“回爷,北汉皇求见!”
彦一壅按着刀,一张黑面神般的脸孔越发森严阴寒就好像地狱尊者转世而来。
“传。”百里连城负手而立并没有回过身去。
北汉皇?!
靳云轻不明白了,“爷,北汉皇不是靳幽月和靳千玺的亲生父皇吗?怎么他来了。”
“不,云轻,你错了。此番来的应该是靳千玺。”
淡淡得回答,百里连城嘴角扯出一丝厌倦,这个小屁孩来此作甚。
既这么说的话,云轻一切都明白了,“也就说是北汉皇帝驾崩了,现在由靳千玺继任了。”
“嗯。”百里连城的语气更是轻淡如天边的薄云。
“据本王所知,最近有两国皇驾崩了,分别是北汉国与南羲国。”
说完,百里连城就走了出去,很明显,他不想见到那个什么兔崽子靳千玺。
这玩笑好像开大了,一时之间竟然去了两个皇帝。
对了,靳云轻这才知道,为何当今的大周帝百里无极为何会那么迫不及待得拿到长生不死药,原因在这里。
分别看着邻国的国主一一驾鹤而去,无极帝他不想死呀,所以他要尽一切可能的力量,让自己活下来。
“云轻小娘子,我来了。你可想着我。”
靳千玺近乎飞奔之势跑入王府东屋,上一次,靳千玺还做客来着,也顺便去了王府里头的澡堂洗了澡,临了,靳千玺的下面还被已是成年的端王爷好一阵子评头论足。
怪不得百里连城不待见靳千玺呢,就凭他靳千玺这么一个人小鬼大的脑袋瓜子,就不甚是喜欢。
偏偏百里连城对这个小娃子,一点手段都没有,杀他,人家靳千玺可是个孩子呀,打他,也不行,外头的人会说,百里连城身为一个堂堂的成年王爷,竟然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瞧着他一张与靳幽月相似的脸蛋,却无靳幽月那个绿茶婊惯会算计的心情,靳云轻当真是有点喜欢这个小弟,“瞧瞧你,都当上了北汉皇的皇帝了,还这么不知道分寸?说,此番又是为何来大周了?”
“我想云轻小娘子了,所以我就来了。”靳千玺认真得看着云轻,无比认真得说道,“云轻小娘子,我是真心的,我靳千玺不会因为我做了皇帝,就翻眼不认人,忘记故交的。再说了,你可是我最最最亲爱的云轻小娘子呀。”
明明他只是十四岁大点的小娃,偏偏靳云轻被他的话给羞得连连滚烫,这个小正太何时升级成了一个可以挑逗少妇的情海杀手了。
别别别,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被百里连城听到才好。
要不然靳云轻可不能保证,靳千玺那时是有命还是没命回去。
靳云轻吩咐下去,很快,绿妩青儿她们端上几个新鲜的瓜果做成的馅饼,靳千玺一把抓一个塞到嘴里,“嗯,好吃,好吃,大周的瓜饼就是好吃,与北汉比起来,永远有一股不同的风味。”
“好吃吧。”靳云轻淡淡得看着他,“如今你北汉父皇驾崩,按道理,这一段时间的北汉应该举行国孝才是,你怎么说来了就来了呢?”
靳千玺抓了抓手中瓜饼的残渣,而后看了看靳云轻,环顾左右,发现没什么人,这才伸长了脖子,喃喃得说道,“其实,我父皇没有死,只是躲进北汉国中一家最为隐蔽的寺院当清修主持去了。这,是外界的秘密,除了我,还有幽月姐姐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南羲国的南羲皇却是真的驾崩了。”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若不是靳千玺告诉云轻,云轻还不知道呢。
“云轻小娘子,你可答应我,不能将此事告诉别人,哪怕端王爷不行。可以吗?”
靳千玺伸出小小指,笃定得看着云轻,就好像看着一个此生可以用生命相护的挚友一般,“这个世界上,除了幽月姐姐,我就相信你了,如果你说出去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我答应你。”云轻点点头,与他拉钩,大拇指贴着大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靳千玺呆了一会儿,便走了,临走之前,还对云轻说起靳幽月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新驸马来着,叫云轻好好注意一下靳幽月。
如果靳幽月知道每一次都是她这个弟千玺在后边捅她身为姐姐的篓子,估计靳幽月会气得血而亡。
过了半个时辰,百里连城拿着一张请柬递给靳云轻。
“是谁的。”云轻心想,这靳千玺这个北汉新帝不刚走么,又发什么事情。
最终,云轻目光落在请柬的落款上,上面赫然署名四个大字:靳幽月!
靳幽月邀约明日午时,郊外七里凉亭见面,不见不散。
邀请函中还点名了云轻一人前往,若是云轻带着一个以上的人,说明她是胆小鬼。
气得百里连城将邀请函碎裂成无数花瓣一般纷纷扬扬落在地面上,其中有一张碎片还款款落在云轻的香肩上,云轻偏过头去,深深凝视着百里连城,“爷,我不怕。”
“可本王怕。”百里连城抱住她,“靳幽月这个狠毒妇女不过是激将法,引你一人前去,这是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永远也不知道,靳幽月这个现在成为南羲国的长公主,会有什么法子来对付你。”
是的,靳云轻还真不怕,打从她第一眼看到靳幽月,靳云轻从来不曾被她的气势所吓倒,相反,每每都是靳幽月笑脸相迎于她,当然了,这样的笑脸多半是虚情假意,但,靳云轻,依然将靳幽月视若无物。
“云轻,别去,你腹中怀有身孕,如果你有个好歹,你让本王怎么办?”
尽管百里连城知道,自己如何劝言都无用,索性派隐蔽的云影百里偷偷追随靳云轻,一路保护她。
说做也就做了,飞流亲自架着马车送云轻抵达郊外,快要到七里凉亭时,靳云轻下来,一步步得往凉亭上走去。
竟然没有看到靳幽月。
靳云轻真是醉了,她竟然还没有来到。
片刻功夫,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盈盈笑语,很是让云轻疑惑。
此间声音听上去,好像不仅仅一人,至少是两个人。
会是谁?
对了,是她和她。
一个是靳幽月,另外一个是靳如泌了。
靳幽月眸子清冷得看向靳云轻,“真是好久不见了靳云轻!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敢应邀!真是女中豪杰!不怕死的。”
“人,生来就怕死的。但我现在,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我死了,你靳幽月和靳如泌一定会跟我陪葬!”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靳云轻从骨子里蔓延出的凌厉厉害架势,很是让人的心一抖。
就好比靳如泌,她的心境莫名一抖,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出来来反击靳云轻这个长姐。
森然一笑的靳幽月嗤之以鼻得笑了笑,“听说靳小姐现在入主三王妃了,当今大周帝对你颇为信任,也是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当今世圣上还有端王爷,真是可惜了,大周一对权力巅峰的父子竟然被你如斯玩弄!”
“住口!”靳云轻瞪向靳幽月,“你自己恶心,别把别人想成你自己一样。靳幽月公主倒是想要戏弄,据我所知,好像靳幽月公主被拒绝了,不对不对,你压根儿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靳幽月,你,终究是个可怜的女人。不过本王妃可以理解,靳幽月你最近死了爹,该是伤心过度了,然后才会如此的胡言乱语,本王妃说对了吗?不过呢,靳幽月公主也真是个不孝女,可惜呀可惜呀……”
原本以为靳云轻来,靳幽月就会好生羞辱一番靳云轻的,谁想得到,竟然被靳云轻反羞辱了过去。
靳幽月并不是一个天生易被激怒的女人,可是在靳云轻面前,靳幽月就丧失了一切的理智。
“……可惜什么?靳云轻…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公主不跟你一番见识…听说你腹中还怀着胎儿呢…若是一不小心被本公主气个好歹来…本公主岂不是千古罪人了…真是哦米拖佛……”
甩身的靳幽月拉了拉靳如泌一把,“如泌,咱们走吧,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就让靳云轻那个蠢泼妇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吧,最好连着孩子也给吹掉了,那才好呢。”
这话实打实得落入靳如泌的心眼里,跟靳幽月长公主一样,靳如泌痛恨着靳云轻,可以说比天高比海深,如果不是靳云轻,母亲能那么早死么?虽然母亲的死因,直到现在靳如泌都找不到的。
但是,靳如泌心想终有一天,一定能够看到靳云轻的下场的。
“这么快就走了?”靳云轻故作不舍的样子,好像,靳幽月真的是靳云轻万年好闺蜜一般,当然了,此间看着二人的关系好像很好,下一秒,靳云轻手捧着肚子,大叫,“靳幽月,你好狠的心,你,你竟然要害皇帝公公的孙儿!你太狠心了!你太狠心了。”
被靳云轻如此一说,靳幽月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般,指着靳云轻,“靳云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本公主与你站得这么远,本公主何时靠近你,更遑论害你腹中孩儿。靳云轻,本公主告诉你,你别来吓唬本公主!本公主不怕。”
不怕,是吗?是真的不怕吗?好哇,闹到皇帝公公哪里去,看谁真的不怕呢!
靳幽月,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踏入的可是大周的境内,大周的国土,不是你的北汉天地!
此时此刻的靳云轻,比谁都清楚,百里连城很不放心自己,所以暗自派了云影百里在附近,这么闹出动静的话,肯定会有无数个云影百里出手的。
果然,靳云轻与靳幽月、靳如泌中间隔开的那么一段空间,全部被云影百里给包围了。
好有一大部分的云影百里,将靳幽月这个北汉长公主要谋害云轻腹中胎儿的消息,报告给大周帝知道。
原来靳云轻早就知道百里连城一定会让云影百里时时刻刻守护在云轻的附近,为的就是这么一出。
靳如泌吓得傻了,这些可是属于百里连城的势力云影百里,与百里爵京的爵军是相对立的,可惜啊,百里爵京的爵军并没有接收到这样的命令,所以说,爵军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与靳云轻的云影百里相对抗。
“靳幽月公主想要谋害本王妃的孩子!你们快将她抓获!面见皇帝公公!”
靳云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定要演好这场戏,她当然知道,皇帝公爹可能会看在过去靳幽月公主献给大周帝两座城池的份上,而极有可能放过幽月公主一马。
但是没有人比靳云轻更加清楚,跟皇家子嗣比起来,当然了皇家子嗣比区区两座城池重要得要多的多,不是吗?
大周皇廷,乾坤殿
端坐在龙座之上的无极帝很不高兴,至少大家可以用肉眼看到他老人家的白眉毛在不停耸动。
自众云影百里将靳幽月、靳如泌二人送到殿时,无极帝一直都没有发言。
只是,冷眼旁观着,好像这事于他百里无极帝毫无不相干。
而百里连城陪着靳云轻坐在软椅上,椅子是无极颔首之后让盛公公送来的,一切好像三司会审一般,极其浓重。
可怜靳幽月与靳如泌两个人被迫性质得站在森冷的殿宇中央,时时有凉风从外头猛灌而入,刮得每一个人的肌肤好似尖刀划破的疼。
“皇上,这事与臣女、幽月公主没有半点关系。是…是…”
环顾众人,谁都不敢说话,靳如泌只好挺而出,她知道再酝酿下去,不论是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百里爵京不在这里呢,靳如泌要自保。
要自保,第一步就要是撇清关系,靳如泌强调与自己无关。
可这事儿不是靳如泌一个人说了就算了的。
“哎呀…爷…我肚子又疼了…”靳云轻捂着肚子唤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腹部,另外一只手抓着百里连城的手,众目睽睽之下,百里连城的手都被云轻给抓红了,就差没有泌出几道血痕来。
这一下子,大周帝真的是怒了,而且是震怒的那种级别!
龙手狠狠一拍龙案,无极帝腾得一下惊坐而起,目光如炬无比森严得凝视着下首的靳如泌,“靳如泌!当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既是如此,为何不敢清者自清,又如此之慌张?靳如泌!据朕所知,你想要伤害你的长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怎么?这下子还想伤害朕的龙孙?你可知道,这足以让你满门抄家的死罪,你是否知道呢?”
什么?大周帝这么说,无疑是要将死罪狠狠扣在她头上了。
不!怎么可以就这样了!靳如泌心想自己还有好多大事未成,不能够就这么不明不白得结束自己的性命。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否认到底。
挨在靳幽月公主身边,双膝沉沉跪在地上的靳如泌,心都凉飕飕了半截,猛往地上磕头,一下,两下,三下,到最后都磕懵了,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不已。
“皇…上…臣女不敢…云轻是臣女的长姐…臣女怎么会这样做?若是真这么做了,臣女岂不是连飞禽走兽都不如了吗?还望皇上明鉴。臣女也真不知道为何云轻长姐的肚子就疼了起来了。
原来,幽月公主与臣女二人好心邀约云轻长姐前往七里亭,我们三姐妹好久不见,就想要见见,没有想到,云轻长姐的肚子就疼起来了,这一定是让风给吹着的。”
靳如泌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解释,说得那叫一个苦情至深,只要看一眼,一定会相信靳如泌所说的。
然则事实真相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边百里连城与靳云轻面面相觑,没有人心里比他们两更清楚,靳如泌的无耻,是很大一部分原因能够让她活到今天。
勾唇淡笑,靳云轻丝毫不给靳如泌任何机会,“是幽月公主故意撞臣媳的肚子!就是幽月公主!若不是连城的云影百里飞快抵达,说不定,臣媳腹中的天家龙种就保不住了呀。皇上公公!请您一定要严惩靳幽月与靳如泌!臣媳此言,并不是出于个人的私心,乃至个人恩怨!臣媳是为了大周着想!请皇帝公公陛下想一想,如果大周后宫多出几位像靳如泌、靳幽月这般狠毒的女子!我大周皇嗣何日才能得安宁呢?今日,臣媳是要大义灭亲了!哪怕靳如泌是臣媳的胞妹!臣媳也绝不偏袒!”
“云轻!说的好!”空阔大殿之中响彻起百里连城的掌声。
整个大殿,就百里连城一个男人拍掌显得有几分突兀,又有几分阴森。
无极帝挥挥手,示意百里连城安静下来,旋儿,眸光无比沉静得扫向下堂诸人,特别是目光,多半凝聚在靳如泌身上,“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靳如泌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除非无极帝良心发现,要不然,无极帝是十乘十得要送靳如泌去天牢喝茶了,连带着靳幽月公主也是如此。
吓得靳幽月对着大周帝磕几个响头,“皇上!此事跟本公主没有半点干系!千万不能尽信三王妃一人所言,请皇上念在本公主曾经给您两座城池的份上,饶恕过本公主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