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辞眼眸发暗,嗓子像砂石公路上轮胎粗粝地碾磨,陆小凉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攥了攥他的衬衣,不过立马清醒过来,偏过头不说话。沈书辞放眼扫一遍,目光定在全粉床单这个时辰都没把被子叠好枕头上搁着个小本本的单人床上,抬脚往那儿走去。
陆小凉暗道不好,下一秒后背都贴在了床上,沈书辞半边身子牢牢贴着她,随手拿起那小本本看,给一句评价:“有不少错别字。”
陆小凉恼了,伸手挠他,沈书辞不介意,单手解开领口纽扣,继而倾身吻住那红艳艳的丰厚唇瓣。
陆小凉仰头承受,尽管再怎么吵怎么闹,但夫妻间,只要一开始做这样亲密的事就根本停不下来。
他们都想彼此。
这份思念隔着一个多小时动车,隔着两个月间死死忍住没有打出去的电话,隔着心疼和不舍,终于彼此贴合,再没有距离。
当沈书辞褪下衣裤握着陆小凉的脚腕向前时,陆小凉脑子里爆出一朵璀璨烟花,她的眼前看不清,唯有一个声音在问:“这样子还怎么离婚?”
随即眼泪就下来了。
她抽抽噎噎,叫了声小辞哥。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音,沈书辞冷了两个月的心终于回暖,他俯身紧紧抱住怀中因他而颠簸的女孩,低喃:“在这儿呢。”
太久没做,这么进来陆小凉觉得疼,推他又推不动,偏偏这人心里憋着气,非要用那么狠的力道,她受不住,抬脚踢人,沈书辞抿着唇把人整个抱起来,换做他躺下,让陆小凉坐在他小腹上。
这种姿势,能让他看清她的全部,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只见陆小凉眉心透着难言的愉悦和胀痛,微眯的眼尾挑起,一手撑在他肋骨上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嘴唇湿润艳红,泛着水亮的光泽,长发披肩,发尾遮挡住胸口风景,沈书辞长臂一伸,将长发拨开,定定瞧着她。
陆小凉被他掐着腰上上下下,渐渐适应过来,快乐越来越多,直冲天灵盖,她喊受不了了,沈书辞不停,反而更重,当陆小凉小腹收紧浑身狠狠颤了一颤时他才停歇,之后陆小凉脱力地细细发抖,他将她压向自己,拥住她,陪她度过这一段灭顶的空白。
***
等陆小凉歇息好了他才又开始,陆小凉满身是汗地被他压在床上,脑子里早已想不出任何事情,只能娇声哀求,不知多少进修生睡过的小床不堪重负,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让人脸红心跳。沈书辞一句未言,沉默地做完全程,唯有最后一刻伏在她身上低吼,他滚烫而有力,将陆小凉也一齐带上顶峰,不住发颤。
风停雨歇,两人相拥许久,窄小的单人床上,他躺着,她趴在他胸口,也不觉得挤,思绪渐清,人却慵懒,无法起身。
沈书辞一下一下拍着陆小凉的后背,像在哄孩子,说出来的话充满餍足和无奈:“你就仗着我疼你。”
陆小凉不吭气。
他垂眼看她一下,小丫头鼻尖冒着汗,脸颊绯红,还没缓过来似的,他也就不提了,不知哪儿找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陆小凉扇风。正是午休过后,走廊上不停有一拨一拨的人锁上门前往医院开始一下午的学习,渐渐地,人都走没了,外头又重新安静下来。
屋子里也安静,许久许久后,沈书辞有感而发:“从前想生个你这样的闺女,从小淘,缠着我喊爸爸,撒娇让我捉蝌蚪,要吃甜滋滋的糖葫芦,每天下班回家,我能亲亲她的小脸蛋,把她举高搁在肩膀上,你揍她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当个和事佬,回头也像你爹那样,私下里给她塞零花钱,买漂亮裙子,送她去上钢琴课。我会做个好父亲,陪着她长大,不让她孤单。”
最后一句话,让陆小凉眼眶发酸。
她想起了沈念山,他太早地离开了沈书辞,没能陪着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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