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写什么,一想到你不会回来我就很难过。
——摘自某人的少女心事日记本
第二天陆小凉难得休息,她起了个大早,拎着毛线篮子下楼找宋慧欣,天凉的太快,再不抓紧时间这个冬天就又要过了。
宋慧欣现在比不上从前,她的手不再灵巧,不能再帮凉凉补上纽扣大的口子,心里不是不遗憾,但看着跟前笑眯眯一口一声宋姨的陆小凉,宋慧欣又释然。他们这一辈老了,孩子们长大了,新旧交替,更新换代,长久不衰。
只是不知道她家儿子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陆小凉选的是墨蓝的毛线,织最最简单的针法,织得好成品就是一条对折的平针围巾,没有丝毫花样,如果织不好,估计这条围巾对折不能,将会成为一条细细的毛线带子。
毕竟这小姑娘漏针家常便饭。
陆小凉一脸严肃地跟针线作斗争,忽然听见她宋姨叹气,担心地问原因。宋慧欣什么都不瞒她,将自己的担忧告诉陆小凉,陆小凉瘪了瘪嘴,如实告知:“他在我们医院没相好,病人家属给他塞电话号码都被他扔了。”
宋慧欣只能又叹一声。
陆小凉嗅嗅:“宋姨您炖什么呢?真香。”
宋慧欣差点忘记灶上有一锅汤,赶紧站起来想去端,陆小凉怕她摔了,把针线扔一旁跑前头去,砂锅烫手,她被烫着了,触电般收回手捏在耳垂上,然后用袖子隔着手,把锅端下来,笑嘻嘻地:“宋姨您又给我炖汤啊?”
宋慧欣点点头:“正好你书辞哥要回来,你俩一起喝。”
陆小凉一听,蹭到门边:“宋姨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先回去了。”
宋慧欣不肯让她走:“回去干嘛,凉凉乖,来喝汤,喝完才漂亮。”
这时候陆小凉手机响,她赶紧接起来,听严天煜在那头问:“丫头,今儿天气好,带不带你干儿子去遛弯?”
陆小凉立马答应,快得让严天煜都有点不适应,电话拿远了看看,没打错啊……
再贴回耳朵上:“今儿不睡懒觉了?”
陆小凉开了门往外走:“你在哪儿了?我换身衣服。”
“我去你家接你吧,正好就在附近。”
宋慧欣听见里头是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就不追着陆小凉喝汤了,还挥挥手,笑着:“去吧,去玩儿吧,汤姨给你留着,晚上记得回来喝。”
***
严天煜到得很快,这院儿没什么变,他虽是长大后第一次回来,但感觉不陌生。小胖从他口袋里探出头,精神头很好,又细又亮的嗓子朝着小楼嗷嗷叫:“汪!汪!”
陆小凉听着狗叫了,心里着急想赶快下去,范红英同志难得在家,伸头从厨房窗户一探,扯住了陆小凉:“楼下那谁?等你的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哪儿人?多大?做什么的?家里做什么的?”
与此同时,院子里又驶进一辆白车,严天煜站着的位置挡了沈书辞的道,他摁了下喇叭,小胖冲他凶巴巴地狂吠,有点儿狗仗人势。
严天煜回头一看,两人隔着玻璃对了一眼,他往旁边让了让,沈书辞把车停好,两人在楼下碰了头,一般高的两个男人立在铁门前,是严天煜先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沈书辞没应他,垂眼看了一下口袋里冒出颗小脑袋的狗。
“没想到你会当医生。”严天煜想了想,“都说冤家路窄,咱们俩碰面也是迟早的事。”
沈书辞淡淡嘲讽:“我也没想到你爸捡回一条狗命能活到今天这份上,都说坏人命长,看来确实如此。”
陆小凉被范红英拦着问完了才满意放行,她蹬蹬蹬下楼,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倒是楼下二位都有心理准备,一个比一个稳,被她听见也无所谓了。
所以陆小凉的脚刚踏到一楼,就听严天煜不知在跟谁说:“你嘴给我放干净点。”
当沈书辞的声音响起时,陆小凉背后猛地刷下一层冷汗。这两人撞上,她直觉要出事。
沈书辞说:“姓严的,记住,你爸欠我爸一条命。”
说完扭过脸朝陆小凉看了一下,说:“你的命也是我爸救的。”
陆小凉当下眼泪就出来了。
沈书辞推开大铁门与她擦身而过,停了停:“陆小凉,因为是你,所以我更不能原谅。”
两人朝着不同方向前行,陆小凉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懵着脑袋站在严天煜面前,小胖欢喜地汪了声,可干妈为什么哭?不喜欢胖胖吗?
严天煜什么都没解释,拉她走到车旁,车窗留着一道缝,里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外头,很深的双眼皮褶子翻啊翻,黑嘟嘟的鼻子和粉色的舌头都欢快地和陆小凉打招呼,汪一声,是不同于小胖的威武气势。
这是二胖,严天煜特地把二胖带了过来。
他兴致勃勃说:“你试着隔着窗户跟它打声招呼,如果不怕我就把它放出来,在里头憋了好久,可委屈了。”
陆小凉揉着眼睛,二胖以为小姐姐不喜欢自己,呜呜一声。
严天煜抬手压压她脑袋:“好啦,不哭,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知道太多,你别管他,从小就这样,我俩打过的架数都数不清,你还能每次都哭鼻子啊?”
***
陆小凉无声挥开严天煜的手,红着眼睛看他,严天煜默了默,最终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白带二胖出来了。
“你先回去。”陆小凉说,“等我弄明白了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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