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偷走某种药剂的制作方法而被捕,母亲则在自己家里被三名士兵开枪打伤,当王晓明从学校回来时,倒在起居室地板上的母亲浑身鲜血,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一个三人小队将他和母亲从家里带出来,连同王晓明的父亲一起带到香蕉特别棒岛。
“我以为爸爸在空袭时就已经死了,”王晓明目光闪烁地说道,“他一向很严厉,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眼里一直只有妈妈一个人,那个样子……但是,我不希望他死,真的,我、我很喜欢他……”或许是因为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吧,王晓明又开始哭了起来。
连宁安妍伸出手抱住了他都没有注意到,陷入一种仿佛要将自己拖入死亡深渊的极致悲伤之中。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得重新站起来,和宁安妍一起去找钥匙,一起乘飞机离开这里,但此刻他并不认为那是最重要的事。
宁安妍一直没有说话,就那样抱着王晓明听他诉说,但最终还是站起身,告诉这渣渣她很快就回来,让他在出发前一个人待会儿。
没关系,这样也好,王晓明的确想一个人静一静,也不想别人问他静静是谁。另外,他似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身体重得惊人,一点儿也动不了。
宁安妍走了。王晓明坐在原地,决定尽快跟她一起去找钥匙,只要身体的颤抖一停,立刻就跟上去。
一小点强光刺穿了黑暗,宁安妍就像是梦中的仙女一般出现在罗德的面前,仍然活着的她正举着打火机,她让打火机保持着点亮的状态,把它像盏小油灯似的放在桌上。
“你在这儿干什么?”虽然罗德小声地问了一句,但她此刻正低着头在腰包里翻找什么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一举动。
罗德放下沉重的手枪,稍稍闭了下眼睛,当再次睁开时,他发现宁安妍单手拿着注哔器,把手朝他的手臂伸去。
“是止血剂,很贵的耶。”她的手和声音都十分温柔,针的刺激很微弱,而且很快就不痛了,“不用担心,我不会打太多的,瓶子背面清楚地写着用量。这种药是用来抑制内出血的,救援人员赶来之前你应该会没事,我把打火机留在这儿……那是我捡的,就当作是幸运的护身符吧。”
捡的?这也太顺便了吧?一边听她说话,罗德一边努力睁大眼睛,集中精力将包裹着身体的倦怠赶走。
她所说的一点儿也不合常理,他把她放了出来,然后她很快使离开了,为什么还要专程回来救他?
当他理解到原因是自己把她放出来了时,一股感动顿时朝自己涌来,随后羞耻之心和感谢之情便溢满了整个身体。
“你……你太好了。”他轻声说道,衷心希望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希望能说出一些足以回报她这种体贴的话。
他在拼命回忆着自己所知的一切跟这个小岛有关的记忆,传闻以及事实。
是的,也许她能逃出去断头台,罗德抬起头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明确一些,“就在诊疗所背后,钥匙在我口袋里……那应该是个秘密地点。他很清楚……谜题的线索。你知道断头台在哪儿吗?”
宁安妍点点头:“嗯谢谢你,罗德真是帮了我大忙,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吧,好吗?”
她伸出一只手,将散乱的头发从他额头上拨开,这极其自然的动作和直达心灵深处的温暖让罗德忽然产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睡吧。”她再次开口后,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之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安心过。
罗德在陷入沉眠之前一心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如果那位女孩的怜悯之心允许自己赎罪,说不定他在死后就能摆脱落入地狱的命运。
罗德告诉她的秘密是真的,宁安妍此刻正站在隐藏的地下走廊另一端,面对着一扇毫无特征的大门,而想要打开面前这扇门的决心在不断地增强。
诊疗所本身十分狭小,给人的感觉相当不好,和想像中的老军医的诊所完全是天差地别……既没有什么医疗器械,也没有任何比较先进的东西。
位于诊疗所正面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检查台,周围那些损坏严重的木质地板上摆放着沾满血迹的破旧工具和托盘,每一样都像古董似的。
邻接的房屋已经被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剩下,她没看出每个房间究竟有什么作用,只知道恢复室和火葬处好像是混在一起的,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