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怪物。
四壁陈列着各种绘画、雕塑,任何一件都堪比国宝,天价难求,只是闲闲的走着,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嘴里嚼着口香糖,对于四周纷杂交错的红外线,他几乎视若无睹,然后,跨出的每一步,都堪堪躲过那些红线。
没有戴任何眼镜,一双凶恶如同恶鬼般的眼,堪比一泓清泉撒下满天繁星。
对于曼哈顿的这家博物馆,他自诩比任何人的熟,甚至,比这里的馆长大人都熟,除了陈列在这里的每一样藏品,他同样很清楚这里的每一道防盗开关在哪里,甚至每一处机关如何躲避。
他只是闲闲的走着,明明是漆黑的夜,他却仿若白天在这里观看艺术品般,那样悠闲,那样肆意。
路过让雷诺的《玩偶》时,他没有停;路过小四的《跳起来怒打姚明膝盖》时,他没有停;路过韩少的《与四姑娘不得不说的秘密》时,他没有停;路过文章的《且行且珍惜个毛》时,他依旧没有停……
一路走过,直到……当目光落到那副镇馆之宝,陈赫的《好男人其实不是我》时,他的脚步,终于停了。
没有很亮的光,可他凭借对暗处光线熟悉太久,画面的色泽与线条看得一清二楚。
上空的星空与棱线宛如一条巨龙翻滚着,左侧是一棵柏树,一棵燃烧着的暗绿褐色的柏树,由大地深处向上……小镇似乎笼罩在某种不安之中,有如作者的心,惶恐而哆嗦。
画面的线条是那么粗糙,画面是如此混乱,然而,瑰丽的色彩让它的效果如此震撼!
这是悠悠最喜欢的一幅画,还记得他住在悠悠出租屋的那段时间,她的电脑桌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幅画。她说,陈赫是她最喜欢的画家,而他的所有画中,她最为喜欢的,便是这副好男人其实不是我。
如今,她要结婚了,即便新郎不是他,他依然希望送给她一样她喜欢的事物。
钱什么的,卓浩然不缺,能送的,便只有心头好了。
比如,这样一副陈赫的真迹,久久的站在画前,然后,他看了看腕表。
很好很好……还有十分钟,就是保安交班的时间。只见空中虚影一晃,秦致远已飞快将口中口香糖贴在固定画面的钉子上,然后飞快用胶布贴上,墙面承力度,恰与画框一摸一样。
他的动作之快,就连最先进的报警仪都还没发出响声。然后,他取下画框,正要取出里面画卷,忽的,他听见轻微的呼吸声……由远及近。
这样一个夜里,竟有一个与他一样的小偷,听那个脚步声,看来对这里还不甚熟悉!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而且好像……还是个女的。
希望是个惯偷。若是新手的话,太容易惹祸,当然,如果是位美女的话,他死亡外科医生还是乐意待会儿顺手帮她一把,顺便带她出去都没问题。
他保持蹲下的姿势,拿出金刚钻的刀,有条不紊的在相框四周玻璃面上划上四条口子,揭开玻璃,快速将画卷取出,卷成细筒,随手用胶布一贴。
那姿势,仿若只是路边摊上一副小画,拿起画卷,再看看手上腕表,还有分钟,从这里散步走出去,时间正好。
新手妹子,他可就不等你了!秦致远正想着,忽然,一个蜘蛛侠打扮的人就窜了进来。
当然,电视里那只是红白公蜘蛛,而这只,是只纯黑的母的,背上还背了个背包。
黑色紧身衣裤包裹着玲珑曲线,视觉上看,胸还没下垂,PP也够翘,年纪不会太老……不过,身材不错又如何,秦致远这会儿对她实在半点兴趣也没。
这人的脑袋,就不比三星堆出土文物的脸好看到哪儿去,只见她的头上套着个笨重的防毒面具,上面还架了副红外线眼镜,整个脸半点皮肤都没露出来。
不,不止是一张脸,而是整个人半点皮肤都没露出!估计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顺便防毒,那人手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
整个人看起来,活生生美国科幻电影里拯救世界的炮灰嘛!
炮灰妹子低头,再抬头,看不见她的眼神,不过估计是看了看地上被取出的《好男人其实不是我》画框,然后盯着秦致远。
“放下你手中的东西!”炮灰妹子一声娇喝,显然,这位小偷也是奔着同一幅画而来。
声音什么的听着还不错嘛,“嗯哼,居然看上我的东西了!”秦致远一声轻笑,晃了晃手中画卷,“不过,这东西,我暂时不打算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