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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什么朋友闺蜜,家人也没有几个,偏偏这件事要把当事人唐昱琛摘除在外,如今,这些话竟然只能对着卓靖淙说。
卓靖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错综复杂的念头,他稳了稳心神,忽然一把抓住司徒小小的手腕,“跟我走!”
“卓大哥?”司徒小小愣了下,脚步已经被卓靖淙带着往前迈开,她惶恐不安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卓大哥,我还要回去看奶奶的!”
“我们不离开医院。”卓靖淙回头说了句,继续拉着司徒小小往前走。
司徒小小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卓靖淙的脚步,挣脱也挣脱不了,只能被他带着去了医院后花园的凉亭中。
凉亭周围是一个长满海藻的墨绿色的湖。
夕阳西下,花园里已经没了多少人。
司徒小小问:“卓大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聊天。”卓靖淙悠闲的从地上捡了个石子,抬手侧身往湖面上一扔,那石子蹦着跳着沿着湖面走远,在湖水上荡起一个个圈。
“聊什么?”司徒小小望着那些消失的水圈问。“聊聊我的事。”卓靖淙转过身,“你八岁那年,我十六岁,我的学费除了孤儿院替我交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你母亲一直在替我交的。阿姨在那一年去世,我就没有学上
了,我看你伤心难过,更觉得自己无能,于是也不想上学了,想出去打工赚钱,可是被人骗到了香港。”
司徒小小倏地睁大眼睛。她记性不好,对卓靖淙的印象也很模糊了,对他怎么离开的更是完全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好几天没看到卓靖淙,去问院长的时候,院长说他出去工作了,之后,竟是再也
没回来。
“竟然是被骗到香港的?”司徒小小觉得不可思议。“是,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还以为真的找到了工作,结果是去做苦工。”卓靖淙摇头轻笑:“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给人家组装零件,一天睡六个小时,偷懒就挨打,跟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吃的都是清水煮菜,一个月五百块钱,还要被工头克扣。有时候死了人,就是简单的拿床单一裹扔出去,我们都是被偷渡去的,根本没人管我们
的死活。”
司徒小小捂住嘴巴,忍住自己差点破口而出的惊呼,眼中全是心疼和难以置信。卓靖淙将手抄进口袋里,不让她看到自己握紧的拳头,继续说道:“那时候,支撑我做下去的动力就是你,我想回去找你,想带你离开孤儿院,于是我咬牙忍着,告诉自己
如果三个月内逃不出那个地方去,就干脆自杀好了。我开始跟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开始查看地下工厂的路线,寻找逃跑的办法。”
司徒小小听故事似的陷入了其中。“后来的某天,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趁工头不备弄掉他,在那个工厂将近一年后,我终于逃了出来。”卓靖淙到现在还觉得那场逃跑异常刺激,血液流动的飞快,神情激动
。司徒小小却倒吸了一口气:“你,你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