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惊现日记本君

沃兹再度沉寂在一股浓厚的万圣节气氛里。从走廊到礼堂，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布满巨大的南瓜。斯莱特林的女孩们一整天都在讨论晚上舞会的穿着，就连一向瞌睡的魔法史课也难得清醒着渡过了。

    波皮·庞弗雷捧着刚刚收到的亚德里斯的来信，时不时的偷笑几声，并没有费神去关注身旁的艾丝。因为根据近期的“经验”推测，艾丝“一定又在抱着她那本神秘的小册子猛啃”了……对于好友这两个月来突发性的认真学习，庞弗雷虽然好奇原因，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艾丝在有求必应室里的异样她没有看到，只以为她真像自己说的是“被汤姆优异的O.W.Ls成绩刺激到了”，很是乐见其成。

    于是，整间教室就只剩下坐在艾丝斜前方的阿尔法特·布莱克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怎么说呢？

    这是阿尔法特·布莱克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艾丝没有在魔法史课上拿出她的红色小册子，反而紧盯着桌上的一本黑色日记本，静静的发呆。

    她看起来真的很没精神，一双湛蓝色的大眼前所未有的毫无波澜，平静的……宛如死寂一般。

    阿尔法特觉得很不习惯，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艾丝。四年了，直到今天他仍然忘不了第一次在礼堂见到艾丝，她那充满了俏皮和活力的笑容……

    她总是那么的不同。餐桌上的美食，她会大口的吃完，充满享受的甜美模样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她可以把最简单地魔药制作险些弄成惨剧，然后一脸无辜的望着教授，想尽一切办法粉饰太平；她会对朋友很好，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他们，然后义无反顾的维护着他们的一切，比如那次在魁地奇球场对庞弗雷的护卫，又或者是一年级时万圣节舞会上对汤姆的守护……这些他都知道。

    对于艾丝，阿尔法特自己也说不上是一个什么心思。一开始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后来却似乎变了。他开始想要接近她，希望她可以在自己面前同样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只是他行动的太晚了，因为她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另一个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个除了家世背景之外，各方面都优于他的男人。

    阿尔法特已经不只一次看到和汤姆在一起的艾丝，那时的她总是笑得幸福且满足。于是，那尚未萌芽的情感就这样被他自己生生的压制住了，只能回到原点，默默的看着她，一如现在。

    可是……

    阿尔法特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艾丝，俊秀的眉毛不自觉地紧紧皱起。

    艾丝·梅里斯·克偌恩，你这是怎么了？

    ……当天晚上，艾丝并没有出席斯莱特林的万圣节舞会，只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寝室里，闷着头，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莫名被放了鸽子的汤姆跑来找艾丝，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艾丝已经去了礼堂用早餐，并没有等自己。而当他急忙忙的赶到礼堂之后，却发现艾丝竟然又先一步的离开了……

    之后的两天，情况依然是这样。艾丝似乎是在刻意躲着汤姆，完全错开了所有两人可能见面的机会。她甚至停下了之前没完没了的刻苦用功，整日里除了上课，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任凭庞弗雷怎么劝阻也不出去。

    这样一直到了第三天的魔药课补习时间，汤姆早早就来到教室等人，目光严峻，神情不悦。

    晚上八时，艾丝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来就直奔制作台，眼神始终保持向下45°，看也不看汤姆一眼……汤姆见状，本就薄薄的嘴唇一下抿的更加纤细。

    整个魔药的制作过程当中，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汤姆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艾丝，视线随着她的每一步举动而变得越发危险……艾丝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待到魔药熬制结束，艾丝将药剂装入魔药瓶，汤姆终于说话了。

    【做完了？那我们来谈谈吧。】

    “……”

    艾丝没有立即抬头，只是轻晃着手里的魔药瓶，好半天才淡淡地说出一句：“汤姆……我们分手吧。”

    【……分手？】汤姆神情一怔，怎么都没有想到艾丝会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艾丝，锐利的目光几乎快要把她看穿……

    艾丝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半低着眼睑点了点头，“对，分手！”

    【……看着我！给我个理由。】

    艾丝并没有依言抬头看向汤姆，只是仍旧保持先前的姿态，双手更加快速的晃动着手里的魔药瓶，迟疑了好久才出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只是累了，腻了……汤姆，你是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人，你优秀、聪明、强大……你永远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可以为此一直不懈地努力着……可我却不一样。我甘愿平凡，而且从来都没什么太大的野心。我承认，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开心，但是也很累，因为我必须拼命拼命的努力才可以跟上你的步伐……”

    汤姆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睛看着艾丝，瞳孔不停的放大，收缩，然后沉淀……

    艾丝侧过头，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她几乎是恳求的对汤姆说道：“汤姆，我是真的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已经够了。她已经受够见到汤姆因为她而走向原定的轨迹了！

    曾外舅公说过：这个世上做任何事情的都要付出代价，而想要改变命运就一定要付得起这些代价！

    她其实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突然觉得……

    “我们还是分手吧。”

    也许这就是她所要付出的代价。

    说完这句话，艾丝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汹涌流出，她想立刻转身离去，却被汤姆从身后一把拉住……

    【艾丝，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汤姆将艾丝一点点的转回来面对自己，却立刻被她泪流不止的样子惊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只因眼前这个女孩从来都不喜欢哭泣……

    艾丝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左边心脏因为汤姆言语中那不容忽视的脆弱而不停的收紧，再收紧……

    汤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艾丝的眼泪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彻底打乱了，他变得有些烦躁，却仍然温柔着嗓音对艾丝道：【……不要这么快做出结论好么？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一想……】

    艾丝却还是捂着嘴不说话，只是一直的摇头，然后拼命的挣脱……

    汤姆眼见着艾丝这种状态，手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暂时默认了她的离去。自己却默默的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重新回过神来的汤姆突然懊恼地用力握拳锤向制作台，台上的器具被这突然传来的强烈震动震得格拉格拉作响。

    【分手……该死！哪有这么一厢情愿的事情！！】

    汤姆将手臂支在制作台上，就这样低着脑袋用力喘息了好久……然后等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一双黑玉般的瞳孔已经又一次变成了鲜亮的血红。

    【到底为什么呢？艾丝，为什么突然说要分手？又为什么要……】那样的哭？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