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可见他的本事儿。金父现在的官职虽然比老爹当年还高,但遇到烦心事儿,总还会对老爷子说说,听取一下意见。
这次金父过来,一个是因为老爹住院多时,抽空过来看一眼也好放心,另一个便是遇到烦心事儿了。这事儿还得从京都那边的蒋家说起,算起来蒋家在京都只算是二流的人家,但到了地方上,金父也得给他几分颜色,而这一次,蒋家要做的事情,让金父觉得十分无厘头。
原来蒋家大张旗鼓的找关系,居然是要调查整一个荣城范围内,某一日生辰的所有孩子的情况。
中州人有多少,荣城也是大市,即使固定了某个日子,人数也是不少。这样一来,工作量实在是惊人,如果不是蒋家给与了许多好处,金父真的是恨不得将人赶出去。
听了儿子的话,金老爷子倒是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蒋家地位还比现在略高一些,家里头子嗣却十分单薄,几代都是单传。那时候蒋家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落千丈,谁知道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撑了过去。”
金父一听,倒是奇怪的问道:“是有这事儿,只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金老爷子却说道:“当初封建迷信被打击的厉害,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有传言,当年蒋家能够渡过难关,是因为请了风水大师,将蒋家小子的命格与一个大福运之人联合在一起,从此之后,那人便要为蒋家挡灾。”
金父一听倒是笑了,说道:“爸,这事儿哪能信。”
金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没有这次的事儿,我也是不信的,但蒋家小子前脚出事,他们不急着求医治病,反倒是满天下的找人,我倒是不得不信了。”
这话一听,金父也若有所思起来,难道蒋家大费周章,真的为了一个所谓的大福运之人,只是按理来说,被借运的人,他们不早该知道是谁吗。
金父是门外汉,自然不知道风水里头的沟沟道道,最后只好说道:“只可惜,蒋家是白费心思了,荣城这边,户口登记这几年才规范起来,更别说下头的县镇了,户口本上的生日,十个里头能有五个是真的就不错了。”
这话可不是真的,以前生了孩子,并不是立刻就会去上户口的,都是等孩子长大一些,等想起来再去的时候,户口本上的生日有些差错也是常理,更有甚者,为了读书早一些,直接有意识的修改生日,也大有人在。
蒋家的人也是一叶遮目,千算万算,居然忘记了这事儿,当初那于先生借运,走的不是阳道,这般有好处,那就是不需要被借运的人自愿同意,但是也有坏处,那人身在何方,到底是谁,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被借运的人,生辰八字与蒋伟涛应该是一般无二的。
中州人千千万,蒋家的人从去年就开始寻找那个人,好几次似乎真的找到了,但等那于先生过去一看,又压根不是。
蒋伟涛就这样一直在病床上躺着生死不知,如果不是于先生动用秘法,留着他一口气在,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为此,蒋家的人也是出了昏招,这才想出“人口普查”这样的糟心办法,只是为此求了不少人,给出不少的利益,到底效果堪忧。
于先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吐了好几升的血,最后只能确定那个人深处南方,蒋家对这一块地便使了大力气。
机关算尽终无用,如果不是蒋伟涛一死,法术肯定会完全反噬,这位于先生也不会这般用心。只可惜的是,他不会知道,向安格也是属于生日写错的一员。
当初向家父母得了儿子,心里高兴,一时倒是忘记去上户口,等想起来的时候,又听了周围人的话,打算让孩子早几年上学,于是直接将生日写到了两年前的八月三十一,跟他真是的生日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河西村里头,大部分人都知道向安格的生日是假的,事实上,写错生日的实在不在少数,大家都不当一回事儿,还有些倒霉的,录户口的时候,名字都被工作人员写错了呢。
当然,随着他年纪渐渐长大,出来读书,知道这事儿的人便少了一些,就像金家父子这般简单的做过调查,却是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