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呢,那也只有说我端庄贤淑,优雅得体呢。”
“是,我知道你待我是不同的。”罗秀就放柔了声音说道。
这满室的花果的香甜气息,带着几分慵懒和亲密,外头的眼光暖暖地照进来,落在青年温柔的眼角上。
一瞬间气氛仿佛都凝滞了。
婠婠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在罗秀的笑容里急忙拉开了面前的纸笔,就在上头画了自己铺子在帝都的位置和一些简单的图画,就对微笑的罗秀认真地说道,“这世上我是知道了,什么银子好赚?只有女人的银子是最好赚的。因此我本想着在南边儿不是得了几样儿极好的脂粉方子,我还在古书上看过一些,有些试验过,效果倒是极好的,也没有什么弊端。只是我就因为这个想了很久,结果还是不成。”
见她趴在桌子上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连头上垂落的凤衔珠小凤钗都有气无力地在她的脸颊便没了灵动,罗秀探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你是怕这样亲近女子肌肤的东西,若是一个不好叫女子出了什么症状日后生事,这想得也对。”
见婠婠低低地应了一声,罗秀迟疑了一下就说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想得也很有道理。不过如今帝都正有一家名为花容的铺子,专卖胭脂水粉,后头是燕王的产业。”
“燕王还卖胭脂水粉?”婠婠顾不得自己的赚钱大业,仰头诧异地问道。
燕王那样冷傲端肃的人,竟然会卖胭脂水粉?
“莫不是他的哪一位红颜知己?”
“你啊,遇到这些反倒机灵了。”罗秀就点着眼睛亮晶晶的表妹微笑起来。
“并不是。仿佛是当年在宫中曾经服侍过燕王的几个年老的宫女。”见婠婠一愣,罗秀想到那日燕王看向婠婠的目光就很不自在。
只是他本性是个端方君子,哪怕对燕王生出几分警惕,却也不是一个会在别人身后说人恶言的人,见婠婠急忙侧耳倾听,就柔声说道,“燕王出身卑微,生母早逝,因此在宫中幼年十分艰难,倒是这几位年老的宫女待他服侍十分用心。待这几个宫女出宫,因年长嫁得并不是良人……”
这是大部分宫女出宫后的凄凉写照。
因本朝延续旧例,宫女出宫时都已经二十有五,若是在民间,这样的年纪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甚至都有做了祖母外祖母的。
这样年纪出宫,不说容颜已经衰老,且还能找到什么样儿合适的男子呢?不是那娶不上媳妇儿的穷汉,就是家中有子有女的鳏夫,或是那生性爱吃喝嫖赌的货色,能够嫁得良人的万中无一。因此大部分的宫女上了年纪都不愿出宫,反而愿意留在宫中做宫中的嬷嬷。
只是这嬷嬷也不是想做就做的,许多宫女就出宫去了。
燕王待知道当年服侍过自己的这几个老宫女或是没有嫁人,或是嫁人不幸,就出手做主了几次,又见她们在胭脂水粉上很有心得,便出钱开了这铺子给她们生活。
这帝都之中权贵命妇一则是为了讨好燕王,一则这些宫女到底是在宫中服侍过,调制的胭脂水粉都说是宫妃们的样式,因此确实很受欢迎。
因燕王做靠山开了这“花容”,因此帝都之中就少有其他的胭脂水粉铺子,就算是有,也不敢与花容并肩。
“没有想到燕王殿下还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婠婠就忍不住称赞道。
罗秀并未说燕王是如何为那几个出嫁了的老宫女做主,可是她却能想得到他都做了什么。
想到那些老宫女本已经绝望的人生,因燕王出手再次有了希望,她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对燕王倒是格外在意。”罗秀见婠婠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心里不知怎么就酸涩起来。
他修长的都搭在婠婠的手背上,低声笑问道,“你很在意燕王?”
“也不是。”婠婠急忙摇头。
她见罗秀挑眉看着自己,俊秀无双的脸上笑吟吟的,就抿嘴低声说道,“就是好奇罢了。”
“表哥也知道的,几位皇子最近在承恩公府走动得勤快极了,我自然是好奇的。就算不是燕王,今日提及的是宁王康王的,那我也是很好奇的。反正都是随便说说,就当解闷儿了,也叫我知道知道这帝都什么生意后头都是哪位皇子,别一时不慎冒犯了哪路神仙,是不是?”
婠婠睁着一双明媚灵动的眼睛说话,罗秀安静地含笑看了这双漂亮的眼睛许久,在心中有些黯然。
他感到莫名的危机感。
婠婠解释得太多了。
若不在意,何须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