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里解石不像以前他去过的那家“金玉福”是和前店分开的，这里有些店甚至就在店门口解，于是，买玉的和解石的，围成了一堆。

    听着耳边讨价还价声，还有边上刺耳的机器声，林影却一点也不觉得厌烦，甚至从心底涌起了一丝的兴奋感。

    果然，只要和“赌”靠上了边，没有人能冷静得下来的。

    “大多出绿了，出绿了！”

    就在林影不远处的一家店突然传出了一阵哄闹。眼睛一亮，费着吃奶的力挤进了圈子里。

    果然，一块十多斤重的灰白色毛料正架在机器上擦，石料上已经开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窗口，因为还隔着些距离，林影倒也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看前边那些人的样子，应该料子还是不错的吧。

    不过也不一定。林影还记得之前在金玉福时，有一个人曾也是这样擦涨过，可到最后却也没有在那一块解出翡翠来。

    行话里说的好，擦涨不叫涨。但这种却依然比起全赌的毛料机率大的多。全解出来的裸石毕业价格高昂，这种只开了个小窗，或是解到一半叫半赌毛料，有很多人就愿意赌这种，特别是一些珠宝公司。

    “先生，我是周氏珠宝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您的毛料我们买了。”一个男人恭敬的递上一张白银色的名片。“我们出价一百万，您看怎么样？”

    林影看了那个出价的人一眼，斯斯斯文文的戴着付金丝边的半框眼镜，唇边有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好的。

    不过，印象再好，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这块翡翠毛料若里面有现在看到的这样好，一百万是绝对不止的。

    果然，那块毛料的主人接过名片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而紧接而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叫价声。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二百万！”

    ……

    价格一路上涨，林影看着周边竞价的珠宝公司，再看看毛料的主人，心中也起了些兴趣。不过这种半天的毛料倒不是他的目标，只是觉得在这里，钱似乎就不是钱，看着几十万几十万的加上来，有一种等待迷底的刺激！

    涨到近三百万时，主家依旧没有松口，而解石机上的毛料已经开了二个小窗了。

    林影看着主家指挥着工人在毛料上到处开窗的行为，有些想笑，这一看就是业余爱好者，若是不贪心的话，在些此把毛料卖出去倒也值得了，毕竟听说这块毛料买下来才二十多万。

    在涨了十多倍的价格而自己却不能确定里面是否的翡翠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大涨了。可惜这位主家，想单凭着一股运气赌到底，林影摇了摇头。

    就算现在不是十年后那种越来越少的情况，但这“十赌九输”的高危行业也不是凭空被人叫出来的。一刀穷一刀富的不知多少，只想赢不想输或是认为自己不会输的人也不知道多少，可在贪念面前，大部分的人都只记喜不记忧，悲剧永远都是在发生后才被人想起来。

    林影盯着第二个小窗，果然一刀切下去清水一泼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靠皮绿？”

    “也许是里面那翡翠比较小？”

    “这是跨了？”

    “不说全跨，但肯定要掉价的了。”

    ……

    不管人们怎么猜测，总之刚刚还吵着热火朝天的人们，特别是叫价的几人，这下都熄了声音。

    虽然二个小窗开在不同的地方，但第一个窗毕竟是整块毛料表现最好的地方了，而这第二窗虽然不如第一处，但也算是不错的，但就这样，却连一点白绵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样的表现让大多数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主家一看这情况脸都白了，主动把价降到了一百五万，可依旧没有人出声。甚至在他看过去时，有几家珠宝公司的人都撇过了头不与他对视。

    这时最先叫价的那个斯文男子，主动开口道：“五十万吧，五十万我们拿下。”

    毕竟这块毛料总共也才只有十几斤，这下把开了第二个小窗的部分切掉就更小了，就算里面靠着第一个小窗处有翡翠，体积也不可能太大了。

    何况，还不定有翡翠。

    若没有，那五十万也就打了水漂了！

    主家看着毛料，脸色惨白，抖着嘴唇考虑了下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卖个五十万总比最后得一堆的废石料要好。现在虽然没赚到那么多，但好逮算是翻了一倍吧。被刚刚的“惨败”吓的脸无血色的主家，这下再不敢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