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阴风嗖嗖地袭面而来,不用看也知道鬼爪子快掏到心窝处了。
“扔掉它,快!”白越冲六坤狂喊,“你要命的就赶快扔掉它!”
六坤纠结不及半秒,终于奋力将手里的纸包往窗外扔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鬼偶唿啦一下化烟蹿出了窗。
我们愣忡片刻,然后全部扑到窗前往外看。
那扎纸也已不见。我四下查看,鬼偶也已消失得无踪。
“它走了……”我长吁一口气。
“看来张阎天死后,它的任务即被改变。”白越轻叹道,“必定有人在暗地里操纵这些鬼偶。”
“多半是南城家的人啦,”我沮丧地补充,“而且昨夜听张阎天所说,这样的鬼东西可能还并非是专门来搞他的。”
白越冷哼:“那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真相谁知道呢。南城家一向清楚这些家伙肚子里的贪婪心肠。”
六坤长叹气又摇头:“不对,南城家的人不会杀我。”
白越抽手就狠扇他一头皮:“清醒点,南城家还有几个人记得你?!除了九倾,对你老子来说你就是一个担着南城姓氏的外人,还胆敢去沾手南城家的东西,一百条命都不够废的!”
看着六坤尴尬起来的脸色,我恨不得把白越也扔出窗外。
“你们……有听到吗?”六坤沉默片刻,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
“什么?”我莫名。
“听!”他支根手指抵在耳朵前。
我和白越对视一下,同时屏息聆听。
有脚步声,喀喀喀,跟在张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刚才你们看到那鬼偶脚上有穿红鞋吗?”我轻声问白越。
白越和六坤同时摇头。
我抹汗:“你们取回来的红鞋放哪里了?”
六坤指向门口,鞋架上有一个报纸裹成的团团。这两位大爷可真是心大如天啊,这么危险的东西就随便往那里一搁,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啊?!
我连忙揉眼睛,在地板上找来找去,终于在门边上看到了那双精致的红色绣花高跟鞋。
它似乎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徐金凤,你站住!”我大呵一声。
“呜呜呜!”空气里隐隐地响起徐金凤那标志性的娇媚嗓音。
我扶额:“跑什么啊?!鞋都在这里,你能跑到哪里去?!”
她捂着脸慢慢地显示在我的眼前,模样虽没什么改变,但看起来憔悴了好几分,青白的脸皮更近乎于透明,满头长发乱蓬蓬地挂在额前。
她先前倒还不算吓人,但现在倒颇具几分死于非命的经典风采。
“呜呜,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她抹泪又道歉,听得我很莫名。
“别哭,先坐下来好好聊聊?”我冲六坤和白越示意,让他俩散开而立,白越持着符纸堵到门口边上。
徐金凤终于不再捂脸,露出浓妆艳抹的戏妆脸,我也终于发现她魂体上好像有些不对劲。
一身绛红旗袍上布满喷溅状的褐斑,看起来脏得厉害。她的指尖全是斑斑猩红,看起来更是骇人。
“你……”我惊栗了,默默向退走几步,看不见她的白越和六坤见我脸色大变,也不由警惕地后退。
“呜,人家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完全控制不住,只要他说话就控制不住。”徐金凤见我后退,又使劲地抹泪,哭得更大声了。
“记不得做过什么了,反正醒来他就死了,死了!呜!”
我深吸一口气,才敢问出来:“昨夜,是你杀了张阎天?”
她缓缓地耷拉下脑袋。
六坤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愣愣地顺着我看向徐金凤的方向。他应是和我一样,再怎么也没想到以徐金凤的性子,会突然出尔反尔地杀张阎天,而且用那么血腥的方式。
气氛一下子死寂起来。
只有白越一脸莫名地看看我又看看六坤,一幅快要憋不住好奇的模样。
我无奈地吐气:“徐小姐,别太难过,被制成鬼偶身不由已。张司令这劫本来就注定了,你只是被利用罢了。”
不安慰倒还好,这一安慰她马上扯开嗓子大哭,连白越和六坤都听到了声音。
白越还在挠脑门:“诶诶,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啊?!”
六坤只能耐心地把徐金凤的事跟他说一遍,说得还挺详细,所以整整十分钟里我们伴着徐金凤持续不断的“娇媚”哭声度过。
恐怕再哭下去,六坤要被楼上楼下的邻居砸门了,我不得不使尽全身招数哄徐金凤平静下来,顺便在心里狂骂杵在一旁连帮着哄美女都不行的俩大男人!
“呃,徐小姐,我认识你。你……不认得我了吗?”白越可能收到我心里对他的鄙视咆哮,终于憋出一句话。
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含情脉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