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还站在原地没有抬脚。
她在回想昨晚最后,是怎么逃出狼窝的。
他啃累了,又或者啃得牙酸,让她去给他倒杯水来。
她去了浴室,倒了一杯水,心有不甘,给加了点料,挤了点牙膏搅拌了下,又往里面吐了一口口水。
把她咬成重伤了,还颐指气使指挥她干活,这男人,摆明是给她送复仇的机会来了。
天赐良机,她没有浪费。
多亏了他醉了,否则她那点昭然若揭的意图,早就被他给察觉出来了。
她记得她喂他第一口的时候,他就皱起了眉头,嫌弃难喝。
才一口,她觉得真心是太便宜大魔王了,于是好心好意地劝了几句,说他是喝了酒,所以嘴里全是酒味,其它味道都不适应。
忽悠了一通,口干舌燥,大魔王总算把那一杯加料的水都灌下肚子里了。
沈安诺心里瞬间舒畅了,乐开了花。
后来,他喝了那杯水后,没一会儿就匪夷所思地睡着了。
她有些捉急,都怀疑自己下的不是牙膏加口水了,而是迷药。
再三确认他呼吸绵长均匀只是真正睡着后,一颗心落回原地,慢悠悠起身离开带上门。
至于他衣服没脱就躺在地上睡着了什么的,她根本不会起这样那样的好心去管。
“妈妈,你的嘴巴怎么了?”
念白从房间出来,看到走廊上的沈安诺,不由停了下来,王妈步步紧逼,跟在他的后头,听到念白的话,也下意识抬头去看她的嘴巴。
沈安诺今天特意选了一件衣服有点高的领子,她庆幸此时不是夏天,否则这一身的伤痕真是没处藏了。
只是嘴巴上的痕迹,遮掩不了,幸好大魔王没有变态到把她整张脸都啃得惨不忍睹,否则她真的是不能见人了。
这会,展露在人前的伤痕,只有嘴唇这一部位。
理由,沈安诺在没出房门之前就想好了,她一边跟着两人下楼一边解释道,“我昨晚睡不着,就出去走了两圈,也不知道哪里冲过来一条狗,抱着我就狂啃,就成这样了。”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王妈:“……”沈小姐这嘴巴,她怎么瞅着像是被人给咬的,而不是被狗给啃的,要是狗啃的,哪会专挑嘴巴啃啊。
王妈心里纳闷,没有说出来,念白却信了,他对沈安诺的话都奉若神祗。
他一听,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哪来的野狗,居然蹿到我们家的院子里来了,我回头跟爸爸建议下把围墙加高一米,这样野狗再也进不来了。”
说完,他又忧心忡忡地将沈安诺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妈妈,你被狗咬了,是要立刻打狂犬病疫苗的。”
他顿了顿,不放心地补充道,“昨晚没有第一时间打,今天一定要去,要不我请假陪你去吧。”
“等吃完了饭,我就准备去打。”
念白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了爸爸一脸铁青地上楼,爸爸的左眼下方黑得有些骇人。
“爸爸,妈妈昨晚被狗咬了,你的眼睛不会也是昨晚那条狗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