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着凤羽寒长大,和凤羽寒相依为命的姐姐,张姐,张月儿。就这么突然离开,凤羽寒此时两眼发黑,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天地快崩塌了。
还在沉浸在悲痛中的凤护士却没发现,因为全身发颤,拿着止血钳夹着的右手正微微下垂。
啊!好痛!正在接受治疗的女孩,此时发出一声颤抖的尖叫。
被尖叫惊醒的凤羽寒,才突然反应过来,此时自己是护士,是一个正在给病人治疗的护士。
女护士顺着尖叫声看去,眼睛顺着女孩身体一直往下看,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捂着嘴的小手更加使劲按住,害怕发出什么声音。
凤羽寒呆坐在那里,盯着女孩被导尿管插中止血钳刮伤,正在冒出鲜血的部位,整个人一动不动,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张,张哥!你好像插错地方!这,这下怎么办?
医院妇科走廊中三三两两人群,稀松地围聚成一个规则的圈。中国人好奇喜欢围观看热闹的本性,在此刻体现的淋淋尽致,手上提着吊瓶准备去放水的病人、拿着化验单准备去检查患者、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小护士搀扶着的病号等等。基本上都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了,反正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没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医疗事故发生之后,听见女儿叫声的母亲冲进治疗室。看见那个坐在那里盯着女儿下体发呆的凤羽寒,接着看见已经晕过去的女儿,还有女儿血淋淋的部位。一把推开坐在那里的凤羽寒,抱着女儿脸部大声嚎嚎大哭起来,异常激动地大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在妇科走廊外面等候的女孩父亲,听见传来的喊声,不管护士的阻拦,三步并着两步冲进治疗室,拽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凤羽寒衣领口,愤怒地大声询问着,却没得到任何回答之后,拽着凤羽寒拖起就向门外摔了出去。
你个狗日的混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边凶神恶煞神情骂着,一边使劲踢着踹着地上卷曲成一团的凤羽寒。
地板上抱着头卷曲着身体的凤羽寒,整个人傻傻呆呆的根本不知道疼痛,嘴里重复念叨着张姐的名字。
而另外一个成熟妇女提着手提包,单腿站立摇摇晃晃地踩着。要不是这女人平衡感不好,踩上一下就需要稳定身形,休息上头二十秒在继续,脚下休息嘴可不休息,犹如发怒的母狮子一样骂着:踩死你个混蛋!
还好这这被骂比起那匕首高跟鞋,实在是太轻松了,要不卷曲在地板上的凤羽寒早挂掉了。
终于被护士叫来的几个保安迅速跑来,四个按着打人的男人,两个拉那个女人。不过在拉开的瞬间,这位彪悍妇女终于借着被抱着靠在保安身上,不需要再注意平衡的她,压身使劲伸出腿,给地上那凤羽寒胸口来了一下狠的,匕首跟终于戳进去一小截。
随即犹如发狂母狮子的妇女被按到在墙角。这对癫狂男女挣扎着,在保安合力压制下,发现挣脱无望之后,男人只能对着地上那人一边吐着口水,一边挣扎着想再去踹上几脚。而女人却软成一摊在那里手捶地板嗷嗷大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痛哭着:我可怜的女儿啊!她才十五岁啊
剩余的两个保安一边蹲下,迅速把地上的凤羽寒翻过身让他平躺着,一边用手指请按在那人脖子一侧,感觉到微弱的脉搏跳动之后,急忙抬头大声喊着:医生!医生!小寒快不行了!快点过来送急救室啊!
两个白大褂医生和几个粉衣护士,急忙推着急救床抱着氧气袋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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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凤羽寒站在市二医门口。洗得泛白的浅灰色运动鞋,一身蓝色杂牌运动装,一个仿版耐克旅行单肩背包。手背轻靠眉头,遮挡着因为被阳光照耀,已经眯成细缝的双眼,因为隐隐的疼痛咧着嘴,惨白的脸部肌肉也跟着微微颤抖了几下。
凤羽寒回过头,看了看市二医大门,轻轻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背包带,扭身大步向前走去,不算瘦小的背影微微抖动着
无所事事的凤羽寒,根本没有具体的目标,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西部贵州山区一个比较大的苗族聚集地,西江千户苗寨。这里一人看去正面分成了两个最大的寨子,一户户吊脚楼,像八卦阵一样围着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建。两边山坡上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高低错落又绵延成片。
早在两天前凤羽寒就到这里了,他运气还算不错,来的那天正好下着大雨。就因为这大雨关系,游客并不多,所以凤羽寒运气真的不错,住进了直接带贵客的寨主家里面。
天公不作美,连续两天哗啦啦瓢盆大雨,让凤羽寒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吊脚楼里面。白天坐在美人靠上,相比有着动听故事美人靠而言,更能吸引凤羽寒的是吧嗒酒。这可是好东西,特别是才蒸出来的那种。这种吧嗒酒酒味不重,微甜细滑入口好咽,不像其他白酒那样,刮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另外吧嗒酒这名也挺好玩的,因为喝完之后,被风一吹就吧嗒摔倒在地上,所以才有这个酒名,另外也还有个外号叫见风倒。